姜予安还是转身就往公交站台走。
这人真奇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连她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这人竟然说是被霍景深母亲害死的!
霍景深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怎么害死的?
难道是做鬼害死的?
姜予安觉得刚才那人完全就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
桑国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母亲叫舒梨,二十多年前我们是校友,你妈和霍景深母亲是最好的闺蜜!”
男人的话让姜予安再也挪动不了脚步。
舒梨!
原来总是出现在梦里,一脸慈祥看着她的女人叫舒梨,怪不得她最喜欢春天盛开的梨花。
原来她喜欢梨花是因为妈妈叫舒梨。
梨花的梨。
桑国林看着姜予安停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没想到这姑娘和舒梨长得一模一样,第一眼的时候他以为看到了舒梨。
如果桑念没有出事的话,桑国林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舒梨那么早就走了,这孩子听说过去那些年过得很不好。
他会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闺女,尽可能地照顾她,替慧妍弥补她过去二十多年的受的委屈。
可偏偏桑念旧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姜予安在脑海里消化了好久这个事实,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一双清澈明媚的眸子看着桑国林:“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她转过身的刹那,桑国林的心就被再次刺痛。
这姑娘圆润的杏眼,淡漠又清澈的眼神简直和舒梨一模一样。
桑国林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桑念的父亲!”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高抬贵手放过桑念,桑念是鬼迷心窍做了傻事!”
“只要你不追究桑念,我就告诉你,你母亲的事情!”
姜予安弯了弯唇角:“你说我就会相信吗?”
桑国林早有准备,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照片递过去。
姜予安盯着递过来的照片许久,才颤抖地把手伸出去。
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上唯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霍景深的母亲,蓝慧妍。
她在蓝家的相册上看到过,另一个女人就是上次看到照片上的女人。
当时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连着好几天晚上做梦,还梦见了那个女人。
她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缘故,原来她是她的亲生母亲。
母女二十多年后第一次相见,哪怕只是看见照片,彼此也有了感应。
妈妈入了她的梦,而她的心会痛。
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手指上,模糊了姜予安的双眼。
一阵暖风吹来,姜予安打了个寒颤。
觉得浑身发冷。
桑国林看到她的手指关节泛着白色。
觉得这些天的辛苦等待,都值了。
“我本来不想来找你,但是……”
姜予安忽然把照片还回去,抬起头的瞬间,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春日里还未解冻的湖水。
“本来不想出现在我面前,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想来找我,那你还说不想找我这些话有意思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随口说几句好话,说桑念不是故意的,说你们把她养大多不容易,说你们一家人多不容易,我就该原谅你们?”
姜予安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原谅你们,谁代替我儿子吃过的苦,如果不是我儿子机灵,我儿子现在已经被卖到大西北的那个鬼子都找不到的穷山沟沟里!”
“可能过段时间人就没了,我们一家人的好日子到此为止!”
“你是军人,军人不是最爱人民的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自私的来找我,用上一代人的事情来威胁我,让我原谅你们做错的事情!”
“我原谅你们,谁来原谅我儿子!”
姜予安的声音很平静,说出口的每个字却又有千斤重,敲在桑国林的心上。
他错愕的看着姜予安。
为什么姜予安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她不是追问她母亲去世的真相,对霍景深恨之入骨,然后追问她母亲去世的细节,然后他顺理成章的提出她放过桑念的要求吗?
“舒梨和别的女生不一样,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闺蜜!”
蓦的,桑国林的脑海里闪过蓝慧妍曾经说过的话。
桑国林一直都觉得女人只有两种模样,一种是普通女人,一种是蓝慧妍那样的。
所以无论蓝慧妍说多少次,舒梨和别的姑娘都不一样。
桑国林都不一样。
看到姜予安的反应,桑国林才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舒梨的确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所以她的女儿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桑国林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难受。
如果当初他退而求其次追舒梨,有了慧妍的帮忙,他一定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姜予安这么好的女儿就会是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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