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呆住。
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像是秋日里起了雾气一般。
她不明白所以的看着霍景深:“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王春花他们说什么了吗?”
霍景深说:“沈叔闲聊问起来你是怎么被捡回去的,王春花说了一下!”
“她说她当年捡到你的时候你四五岁,身上穿着外国小孩穿的那种蓬蓬裙!”
“四五岁你应该对以前的事情有记忆吧?”
姜予安眨了眨眼,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被王春花虐待的时候,我也问过这个问题!”
“小鱼和安安都记得四五岁之前的事情,为什么我对四五岁之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霍景深沉声说:“每个人的记忆不一样,我对两三岁的事情其实也不太记得!”
“因为我有我妈的照片,外公外婆又每天在我面前提起他们,所以我对我妈印象深刻!”
“你有你妈的照片吗?”
姜予安再次看向窗外:“王春花说我身上之前有一块怀表,里面有我妈妈的照片!”
“她把怀表拿去换粮食了,怕我看到照片记住我妈的样子,长大以后去找我妈,当着我的面把我妈的照片烧了!”
姜予安视线收回来,又落在霍景深高挺的鼻梁上:“王春花以前说过,照片里我妈右眉中间也有一颗痣,比我的大一点!”
霍景深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那么重。
他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妈妈应该更好看!”
“也许吧,反正我已经把我妈留给我的葫芦,还有我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拿回来了!”
“说不定哪天我就能找到她了!”
姜予安能不能找到亲生母亲还是个未知数。
霍予哭着跑回来找到她。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告状:“妈,你必须要让诈尸爹拿个大喇叭去老家属院走一趟!”
“我和大哥带着虎子,还有何大宝去旧家属院杨树上掏鸟窝,那群碎嘴婆子说诈尸爹亏本了!”
“他们说这么多年你就靠找男人养活我们,还说诈尸爹把你当宝贝也就算了,还对晚宁那么好!”
“他们说不带诈尸爹带门出去玩,肯定是诈尸爹对我们不好,不喜欢我们更不喜欢妹妹。”
“妹妹现在能听得懂人话了,要是诈尸爹不说清楚,以后别人就会指着妹妹说她是野种!”
霍予越哭越伤心:“我讨厌别人说我们是野种,就因为我和大哥早产,那些人一直戳着我们脊梁骨说我们是野种!”
姜予安本来还在笑,笑着笑着就心酸。
她把霍予紧紧的抱在怀里,扭头看向一旁的霍景深。
“你看这事怎么解决一下!”
霍景深走到门口,套上外套:“走吧!”
霍予扯过霍景深的袖子,使劲的把眼泪鼻涕擦掉。
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姜予安要一起去,被霍婷叫住:“嫂子,事情因我大哥而起,你就让我大哥去解决就行!”
姜予安止住脚步,有些事情的确他们男人之间好交流。
小鱼和安安一个太活泼莽撞,一个太安静,也是该让他俩和霍景深一起待了。
小鱼跟着霍景深来到老家属院,看到大哥还在树上待着。
就跟猴子一样,嗖嗖几下爬到树上:“老头,大哥胆小不会爬树,你在下面接着大哥!”
霍安第一次觉得这么丢人。
他怕狗。
刚才石头他们几个玩着玩着忽然耍赖,把他们家大黑狗拉出来。
他吓的腿都软了,小鱼扯着他的外套,三两下把他弄到树上。
石头家的大黑狗站起来都有一个大人那么高,看着大黑狗试图往上爬树。
他就颤抖着双腿爬到最高的地方。
爬上来后就再也没往下看过
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树干。
他能感觉到他的腿抖得就像是面条。
听到小鱼的声音,霍安才感觉心里踏实了。
小鱼爬到最高处,一摸大哥的手,比冰渣子还要凉。
“大哥,你怎么爬这么高,石头敢放他们家大黑狗咬你,一会我弄死他们家狗!”
霍予的眼底都是怒气,不像是开玩笑。
霍景深看霍安小脸白的跟纸一样,哪怕小鱼护着他,他还是不敢下来。
“小鱼,先和安安在上面待着!”
霍景深跑到最近的邻居家里,借了一个木头梯子扛过来。
小鱼看到霍景深扛着那么大一个梯子。
眼睛刷的就瞪大:“大哥,你看糟老头子竟然那么厉害,那么大那么重的梯子,老头竟然轻轻松松就扛过来了!”
霍安顺着小鱼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霍景深扛着一个大约七八米长的梯子过来。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紧紧抱着树干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一些。
鼻头还有些发酸。
霍景深扛着梯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把梯子放在树上。
还差那么一点就刚好到霍安的位置。
霍景深二话不说顺着梯子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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