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雨季总带着黏腻的湿热,我站在国立大学文学院的阶梯教室外,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里林溪发来的那张照片——画室窗台上摆着的粉色通知单,烫金的“校园美术大赛一等奖”字样被梧桐叶的影子遮了一角,照片下方是她的消息:“签的‘林晚’,没人知道是我。”
手机震动了一下,谢辞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镜头里的她刚从舞蹈社出来,练功服的裙摆还沾着地板的灰尘,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手里却举着两张打印好的奖状:“林舟你快看!我舞蹈社的展演拿了最佳领舞,英语校园选拔赛也是第一!溪溪的美术奖我已经帮她领了奖杯,藏在画室的储物柜里了。”
我笑着点开视频,背景里能听到国内校园的广播声,还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我这边刚结束文学赛的答辩,”我晃了晃手里的二等奖证书,纸页上还留着评委的签名,“《支教手记》拿了第三,评委说结尾的细节不够细腻,不过已经很好了。”
镜头一转,林溪出现在屏幕里。她穿着白色的卫衣,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捧着一个玻璃奖杯,杯身上刻着“林晚”两个字。
“画室的老师说想把我的画挂在教学楼大厅,”她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指尖轻轻敲着奖杯,“我拒绝了,怕太多人关注。”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想起支教时她在山头上画画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样,把画纸藏在书包里,只给我和谢辞看。
“拒绝得好,”我安慰她,“咱们获奖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记录那些日子。对了,谢辞,你的英语演讲稿准备得怎么样了?下周的省赛可是硬仗。”
谢辞抢过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演讲稿里加了支教时教孩子们唱英文歌的细节,溪溪帮我改了开头,你帮我看看结尾?对了,舞蹈社下周要去邻校交流展演,我可能要忙到半夜。”
挂了视频,我走进阶梯教室。墙上的电子屏正播放着文学赛获奖作品的名单,我的《支教手记》排在第三位,标题下方的作者名是“林舟”。
台下坐着不少评委和同学,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前,准备分享我的创作心得。
演讲到一半时,我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溪发来的短视频。
视频里,谢辞穿着白色的舞裙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的动作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旋转、跳跃,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支教时的温柔。
视频的最后,林溪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辞的舞蹈里加了我们教孩子们跳的兔子舞动作,你看她的手腕,还是那时的姿势。”
我的眼眶忽然有点热。我对着台下的评委和同学说:“这篇文章里的故事,来自我和两个朋友的支教经历。我们在山头上看日落,在教室里挂风铃,在沙滩上画晚霞。那些日子,是我创作的灵感来源。”
演讲结束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位评委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文章很有温度,希望你能继续写下去。”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林溪和谢辞发了条消息:“演讲很成功,评委老师夸我的文章有温度。”
没过多久,谢辞的消息弹了出来:“我刚结束舞蹈展演,台下的老师说我的舞蹈有灵魂!溪溪在画室等我,我们要一起吃夜宵,你要不要视频陪我们?”
我笑着点开视频。镜头里,林溪和谢辞坐在画室的地板上,面前摆着几盒炸鸡和奶茶,谢辞的舞裙还没换下来,林溪的手里还拿着画笔。
“我们在看你的演讲回放,”林溪把手机对准屏幕,“你提到风铃的时候,我差点哭了。”
我看着她们的笑脸,忽然觉得,虽然隔着一片海,但我们的心却紧紧贴在一起。新加坡的雨还在下,国内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我们隔着屏幕碰了碰杯,奶茶的香气仿佛透过屏幕飘了过来。
半夜,我收到了林溪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她的奖杯和谢辞的奖状摆在一起,旁边是我的二等奖证书的照片,背景是她画的《紫霞海岸》。
照片下方是她的消息:“我们仨的奖,凑齐了。”
看着照片,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复她:“等我放假回国,我们一起去支教的地方看看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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