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会议定下的基调,如同给初生的帝国海军注入了强劲的动力。随着“大夏皇家海军总署”的正式挂牌成立,陆沉以靖安侯身份兼任首任总督,帝国的海洋战略从纸面规划迅速转化为雷霆行动。泉州造船厂的炉火燃烧得更加炽烈,新水师官兵的训练口号响彻云霄,而帝国的视线,已不再满足于近海的平静,开始投向那片更深、更蓝、充满未知与机遇的远方。
在“夏渊号”返回泉州港进行战后检修与经验总结的同时,船台上另外三艘“龙霆级”战舰——“夏澜号”、“夏涛号”、“夏波号”的建造进度骤然加快。来自帝国中枢的明确支持和充沛的资源保障,使得船厂的工匠们士气高昂,各种技术难题被逐一攻克。
两个月后,“夏澜号”率先下水舾装。又一个月,“夏涛号”与“夏波号”也相继具备了初步航行能力。尽管武器系统和内部装修尚未完全到位,但基本的航行与作战能力已然具备。
陆沉与海军总署经过周密计划,决定不再等待所有战舰彻底完工。他命令以“夏渊号”为旗舰,率领“夏澜号”、“夏涛号”以及四艘经过挑选、航速较快的旧式改进型哨船,组成一支名为 “南洋巡弋舰队” ,由“夏渊号”管带郑沧暂代舰队指挥,执行首次跨出近海、深入南洋的巡航任务。
此次巡航,目标多重:
武力宣示与航道清剿: 沿着通往吕宋、爪哇的传统商路进行武装巡航,清除“混海蛟”覆灭后可能残存或新生的零星海盗,向沿途所有势力展示大夏海军的存在与力量。
地理测绘与水文调查: 利用窥远镜和初步改进的航海仪器,对关键航道、岛屿、暗礁进行更精确的测绘,积累远洋航行经验。
外交接触与情报收集: 抵达吕宋、苏禄等南洋主要王国或部落聚集区,进行初步的外交接触,了解当地政局、物产以及西方势力渗透情况。
实战检验与适应性训练: 让新舰和新水兵在真正的远洋环境中接受考验,锤炼持续航行、恶劣海况应对以及可能的低强度冲突能力。
舰队出征之日,泉州港万众瞩目。三艘“龙霆级”巨舰如同海上移动的城堡,崭新的舰体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林立的炮窗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岸上,是前来送行的官员、工匠家属以及无数好奇而自豪的百姓。萧云凰虽未亲临,但赐下了代表皇权的龙旗与勉励的圣旨。
郑沧站在“夏渊号”的艉楼甲板上,看着身后两支同样威武的“龙霆”姐妹舰,心潮澎湃。他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朗声下令:“起锚!升帆!舰队按预定航线,出发!”
巨大的船帆依次升起,吃满了东南风,三艘巨舰如同离弦之箭,引领着整个舰队,缓缓驶出港口,劈开蔚蓝的海面,向着烟波浩渺的南方深处驶去。岸上的欢呼声与祝福声,渐渐被海风和浪涛声所取代。
舰队的航行并非一帆风顺。离开熟悉的海岸线后,他们遭遇了变幻莫测的洋流、突如其来的风暴,以及对于远洋航行还略显生疏的水手们所面临的各种挑战——导航偏差、淡水补给、船员健康等等。但在郑沧的沉着指挥和官兵们的共同努力下,这些问题都被一一克服。舰队如同一个精密的整体,在茫茫大海上坚定地向南航行。
十余日后,舰队抵达了吕宋岛北部海域。这里的海况与岛屿分布远比近海复杂。很快,桅盘上的了望哨通过窥远镜发现了可疑目标——几艘形制怪异、船首雕刻着狰狞图案的狭长船只,正在追逐一艘悬挂着皇商协会旗帜的商船。
“是当地土着的‘爪哇海盗船’!他们经常袭击落单商船!”一名熟悉南洋情况的向导立刻辨认出来。
郑沧毫不犹豫:“‘夏渊号’、‘夏澜号’前出拦截!哨船护卫商船!”
两艘“龙霆级”战舰立刻加速,如同两头发现猎物的猛虎,直扑过去。那些土着海盗显然没见识过如此庞大迅捷的战舰,试图利用熟悉的水道逃窜。但“龙霆级”的航速和机动性远超他们的想象。
郑沧并未下令直接开火毁灭,而是命令火炮进行了一次警告性的单发射击。
“轰!”
一发炮弹精准地落在为首那艘海盗船前方不足五十丈的海面上,炸起冲天的水柱!
巨大的声响和威力瞬间吓傻了那些海盗。他们看着那如同山岳般压过来的巨舰和黑洞洞的炮口,再也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心,纷纷丢弃武器,跪在甲板上磕头求饶。
舰队轻易俘获了这几艘海盗船,解救了商船。郑沧审问了海盗头目,了解到他们只是一个沿海小部落的武装,因生计所迫才偶尔劫掠。郑沧并未苛责,在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后,给予了少量食物和饮水,便将他们释放,并严厉警告不得再犯。
这一手“雷霆示威”与“怀柔释放”,迅速通过被释放的海盗和获救的商船,在吕宋北部沿海传开。大夏海军“舰坚炮利”且“行事有道”的名声,初步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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