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哥的手下!陆沉屏住呼吸,慢慢后退。他的脚踩到一根枯枝,发出轻微的声。拿对讲机的男人立刻转头看向这边。
谁在那儿?
陆沉一动不动,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两个男人朝这边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最前面的那人即将拨开灌木丛时,一只野兔突然从陆沉脚边窜出,飞快地逃向另一边。
妈的,是兔子。男人骂了一句,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去那边看看,老李说发现个山洞。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陆沉才长出一口气。他改变方向,不再沿着溪流走,而是直接穿过树林往山下插去。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和手上,留下道道红痕,但他顾不上这些——如果龙哥的人已经搜到后山,那么城里反而可能更安全。
中午时分,陆沉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的公路。他在路边拦了辆农用三轮车,塞给司机五十块钱,对方同意捎他到城区边缘。
小伙子怎么搞成这样?开车的老汉打量着浑身湿透、满脸泥痕的陆沉,遇上啥事了?
登山迷路了。陆沉勉强笑了笑,手机也摔坏了。
老汉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准备没有就敢往山里跑。他从座位底下摸出条旧毛巾扔给陆沉,擦擦吧,别感冒了。
毛巾散发着机油和烟草的味道,但陆沉还是感激地道了谢。三轮车突突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雨小了些,但天色依然阴沉。陆沉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和农舍,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仅仅四天前,他还是个朝九晚五的白领,有体面的工作,有即将结婚的女友......
到了。老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前面就是公交站,坐23路能到市中心。
陆沉道别下车,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站牌旁贴着几张通缉令和寻人启事,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黑白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子,短发,五官精致,赫然是苏芮!
苏芮,女,32岁,涉嫌多起文物盗窃案......陆沉小声读着通缉令上的文字,眉头越皱越紧。照片上的苏芮眼神冷漠,和那晚在地窖里见到的判若两人。通缉令底部盖着市公安局的红章,日期是三天前。
公交车来了,陆沉把通缉令撕下来塞进口袋,上了车。车厢里人不多,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外卖箱放在腿上。箱子里又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安地躁动。
市中心比陆沉想象中更热闹。雨天的午后,商业街上依然人流如织,五颜六色的伞面像移动的花海。他在一家廉价旅馆开了间房,用假身份证登记——这是从苏芮留下的背包里找到的,照片是他的,名字却是。
房间狭小潮湿,但至少有张干净的床和热水淋浴。陆沉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在楼下便利店买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镜子里的男人瘦了一圈,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像个流浪汉。
得找点活干。他对着镜子说。苏芮留下的钱撑不了几天,在弄清楚祖宅和外卖箱的秘密前,他需要收入来源。
手机店里,陆沉花四百块买了部二手智能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电话卡。开机后,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如果陈志豪真想找他,这些渠道肯定都被监控了。
街对面的饿了吗配送站引起了他的注意。玻璃门上贴着招聘启事:急招配送员,日结,自带电动车优先。
一小时后,陆沉成了饿了吗的一名临时骑手。他没电动车,但站长看在他有配送经验的份上,同意他先步行送附近的单子。
箱子就用你自己这个吧,公司箱子不够了。站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左腿有点跛,今天雨大,单子多,小心别送错了。
第一单是两杯奶茶,从商业街的送到五百米外的写字楼。陆沉接过小票时愣了一下——收货地址正是他之前工作的那栋大厦,17层,1709室,那是财务部的办公室。
有问题?站长问。
陆沉摇摇头,把外卖装进自己的箱子里。走出配送站,雨又大了起来。他冒雨跑到,取了已经做好的两杯芝士莓莓。奶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让他想起外卖箱里那滩会的水。
写字楼前台的保安还是老张,看到浑身湿透的陆沉时明显愣了一下:小陆?你怎么......
送外卖。陆沉扯了扯身上的蓝色配送马甲,17楼,财务部。
老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张访客卡:电梯在右边。
17楼走廊静悄悄的,大部分公司已经下班了。陆沉走到1709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门开了,财务部的小吴站在门口,看到陆沉时瞪大了眼睛:陆哥?你怎么......
您的外卖。陆沉机械地说,把奶茶递过去。
小吴尴尬地接过奶茶,身后传来几个女同事的窃窃私语。陆沉转身要走,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谁的外卖?我的芝士莓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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