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听完笑了一下：“呵呵，咱不打听。” 说着，他转身看向宽阔的江面，几艘远洋归来的货轮满载着集装箱，正朝着对岸的码头靠泊，还有不少船只从入海口方向驶来，朝着内河驶去。
余成双手扶着栏杆，望着江面看了一会，忽然转头问：“大力，香城市投建的蒋开鲁，认识吧？”
牛大力简单思索了一下，如实回答：“这人我听说过，但是不认识。”
“香城市的处级干部没多少，他算一个。” 余成说道。牛大力听完只是点点头，并未给出明确回应。余成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继续说道：“这几天，陈乃旺他们试探过他的态度，有点难搞！”
牛大力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轻 “嗯” 了一声，微微点头。“罗兵那，让陆鸣又过去了，毕竟陆鸣跟他算是老相识了，” 牛大力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忽然余成转头看了他一会，牛大力见他眼神有些严肃，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忽然，余成盯着他，语气郑重地说：“我的意思，这个事情，你去盯一下。”
“我，，？” 牛大力一脸质疑地指着自己。
余成微笑着点头：“是。”
而前面继续往前走的唐生和与文庆，依旧保持着沉默。又走了大约几百米，唐生和忽然开口道：“文庆，今天约你出来，有个事情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了。”
一旁的文庆立刻端正态度，认真说道：“市长有事你直接吩咐就是了，我绝无二话。”
“这个环城高速经营的事情，我希望你别投资了。” 唐生和说得十分直白，这话直接让文庆慌了神，“啊，这，，” 他结结巴巴，话都没说全。
唐生和脸上带着几分愧疚的神色，补充道：“你有啥要求可以提，我们尽力满足你。”
尽管文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惋惜懊恼的表情：“那，这，，” 他刚起了个头，又偷瞄了一眼唐生和的神色，接着说道：“错过了也太可惜了。”
唐生和微微点头：“是，我也觉得可惜。可眼下，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缓慢地往前走着。
文庆没急着回答，脑子却在飞快运转，回想之前牛大力跟他分析的项目情况；牛大力早就说过，作为下放派的他俩该是要追求短期巨额利益，而本地派更倾向长期获利，如今看来，徒弟的分析全中了。
唐生和接着说：“你能不能成立一个公司，不管以什么形式。我们的预算多了二十个亿，想把这笔钱转到你控制的公司里，然后帮我们套出来。”
文庆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风险很高。”
“我明白。” 唐生和点头回应。
“你看这样好不好？” 文庆试探着开口，“沿途的加油站，能不能让我们特许经营？”
唐生和没着急着表态，而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不得不说王招娣的枕边风还是起了不少作用的。自从牛大力得知环城高速项目已获省里批准，就和文庆仔细商议过，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伸手去要，和别人作为补偿主动给予，终究是两码事。所以他特意教王招娣在唐生和跟前如何说话，这个加油站补偿他们的想法，早就潜移默化在唐生和心里落地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而已，就跟我们生活中对很多事物的认知往往都在跟着身边的人走，而我们自己却不自知。
文庆听到这话时，心里差点激动得喊出声，表面却依旧一副凝重的表情。
唐生和沉吟片刻后见文庆没在说话，好像是在等自己明确表态，于是开口说：“这个问题应该不大。”
文庆激动的又斜瞄了一眼唐生和的侧脸，认真的说道：“我们弄个工厂，把高速的护栏，指示牌，还有亮化绿化工程都包揽下来。你们需要的那二十亿，走账过后估计能套出十个亿左右，再转到海外，最多剩下八个多亿。” 这么干，看似粗糙，实际上是最安全的，只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文庆脸上的喜悦之色难以掩盖。
唐生和并未察觉异常，点头认可道：“嗯，也行。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师徒俩了。”
“好。” 文庆连忙应下，又小心翼翼地追问：“那加油站的事情？”
唐生和语气认真地说：“可以。我跟他们打招呼，给你想办法落实。”
“好，谢谢市长！” 文庆连忙道谢，接着主动说道：“也不让你们白帮忙，加油站我让三成股份给你，具体怎么安排你定，我们全力配合。”
唐生和闻言，忽然转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思索的神色。几秒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好。”
这三成的股份，着实让唐生和大感到意外。
环城高速沿线的加油站，谁不知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环城高速贯通后，日均车流量保守估计能破万，一个站一年的纯利润就抵得上普通企业好几年的营收，更别说一口气拿下十个站，那简直是把印钞机搬到了路边。
他原本以为，文庆最多拿出一成股份作为 “感谢”，毕竟项目的核心资源 ，土地审批，市政协调，都是他唐生和一手打通的关节。
可文庆居然如此大方，直接抛出三成利润，出手之阔绰，远超他的预期。
唐生和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忽然反应过来，文庆这哪里是临时起意的大方，分明是盘算已久的布局。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掺和高速运营的事情，而是已经盯上了加油站的生意，今毫不犹豫地让出三成利润，每一步都走得稳准狠。这就意味着文庆早也早就算准了唐生和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这份 “大方”，看似是让利，实则是无声的宣告：我文庆有的是实力，也有的是诚意，你只要能把项目的主导权控制牢固，我手里利润就有你一份，这就是很现实的权利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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