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把牛奶喝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阵,最温暖的,春风。
“一会儿,洗漱一下,换件衣服,该去,你刘畅姐姐家,串门了。”
“昨天不是还说带了特产要送过去吗。”
听到“刘畅”这两个字,江见想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点。
她像一只,终于,得到了,赦免的,小鹌鹑,慢吞吞地,从那,温暖的,被窝里,探出了,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哦……好。”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声音,乖巧得,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
然后,她挣扎着,从那,温暖到,让人堕落的,被窝里,坐了起来。
那头,微卷的,柔软的,黑发,因为,睡了一晚,而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像一个,蓬松的,鸟窝。
魏雨欣看着自家闺女这副,睡眼惺忪的,可爱的,小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那只,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手,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
“跟妈说,刚才,在被窝里,偷着乐什么呢?”
轰——!
江见想感觉,自己那颗,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的,心脏,又一次,被,自家老妈这,充满了,“致命一击”的,温柔的,质问,给……彻底,引爆了。
她的大脑,瞬间,又是一片,空白。
她那张,刚刚才,稍微,降下温来的,小脸,“轰”的一声,又一次,以一种,她自己,都觉得,无药可救的,姿态,爆红。
她像一只,被开水,烫了的,虾米,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喝牛奶了,抓起,旁边那件,印着,呆萌棕熊的,珊瑚绒睡衣,就朝着,那,充满了,“新生”希望的,卫生间,猛冲了过去。
“我……我去洗漱了!”
那,充满了,绝望与,恐慌的,小小的,声音,还回荡在,那,充满了,阳光味道的,小小的,房间里。
人,却早已,消失在了,那,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后。
魏雨欣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门板,和那,被她,遗弃在,床上的,还亮着,那,刺眼的,通话记录的,手机屏幕。
那张,总是,温婉的,漂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实的,充满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得意的,笑容。
她家这棵,养了,十八年的,小白菜,终于,知道,自己,找猪拱了。
不错,不错。
孺子可教也。
……
因为昨天,在火车站,被那,堪称是,“生化武器”级别的,凛冽的,寒风,给,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江见想,在穿衣服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与,虔诚。
她先是,从衣柜里,翻出了,那套,她,最厚的,纯棉的,秋衣秋裤,像,一个,即将,要上,战场的,士兵,穿上,他那,最坚固的,铠甲一样,仔仔细细地,套在了,身上。
然后,又翻出了,一件,妈妈,新给买的,加绒的,高领毛衣,和一条,同样,加绒的,厚实的,毛裤。
做完,这,一系列,基础的,保暖工作。
她还觉得,不够。
她又从,那个,早已,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里,拽出了,一件,她,压箱底的,宝贝。
——一件,纯手工的,她姥姥,亲手给她,织的,充满了,“爱”的,温暖的,大红色的,毛坎肩。
和,一条,同样,充满了,“爱”的,厚实的,毛棉裤。
最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套上了,那件,看起来,就,厚实到,足以,抵御,西伯利亚寒流的,长款的,黑色的,羽绒服。
看着镜子里,那个,从,一个,四肢纤细的,窈窕少女,活生生,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行动迟缓的,黑色的,球的,自己。
江见想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然后,像一只,骄傲的,企鹅,一摇一摆地,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正在,看早间新闻的,江平海,在看到,自家闺女,这,堪称是,“移动的,米其林轮胎人”的,造型时,嘴里那口,刚刚,喝进去的,热茶,“噗”的一声,差点,就喷了出来。
“我的,天爷啊!”他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江见想,那双,不大的,眼睛,瞪得,像,两颗,铜铃,“你这是……要去,北极,探险啊?”
江见想白了,自家那,不会说话的,幼稚老爸,一眼,然后,从,玄关的,鞋柜上,拎起了,那个,印着,“桃源”字样的,古色古香的,糕点礼盒。
“我去给畅畅姐送特产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刘畅家,其实,离她家,不远,就在,隔壁的,一个,老式小区里。
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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