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都自己扛着！自以为是地决定什么是对我好！你以为我想要这样的爱吗？”
良久，陆观澜伸出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
“好……为夫都告诉你。”
他握住她的手，用试图淡化那些残酷细节的语气，慢慢地讲述起来：
“我在你出事的第二天清晨，知道了消息……我以为是华阳做的，去质问她……
后来，我开始布局，借着陛下想铲除李家的心思，收集证据，扳倒了李家，也处置了华阳……
我给她下了药，让她夜夜梦魇，最后自己跳了湖……”
他省略了自己身体的急速衰败，省略了呕血和目盲，省略了辞官后的孤寂等死，只轻描淡写地说：
“做完这些，我大概……也觉得没什么牵挂了。后来……生了一场病，没熬过去。”
即便他已极力淡化，姜妩凝还是了然于心。
泪水再次决堤，比之前更加汹涌。
所以，她到死都在痛恨的负心汉，在她死后，为她报了仇，然后……也跟着死了？
他不是负心，他是背负了所有，孤独地走向了结局。
她痛哭失声，为前世自己承受的委屈，为独自憋闷的日日夜夜，也为眼前这个男人深藏于岁月之下、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深情与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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