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个事。”贾无墨补充道,“老唐他现在正在新大陆,但在计划结束以后我会叫他回来。”
“新大陆?”
“他的任务是护送与我们有关的人,无论是亲戚还是朋友,去新大陆待着。”贾无墨说道,“但他们坐到不是星之彩号,而是另一艘船,比我们要先出发几天。
老唐与福尔摩斯、华生二人,以及另一个人一起护送他们。”
“等一下!”林静心突然起身,“那我父亲……”
“这个我控制不了。”贾无墨继续说,“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救他,但是事实上,我失败了。”
“为什么?”林静心低声说了一句,“你自己、老唐的家人……”
“所以我不要求你原谅我的这次报复行动,因我而死的人也没有办法复活。”贾无墨说,“只不过,我也不相信我这种自私的报复只会危害别人,而不是从根源上遏制了未来远远超过三位数的谋害事件。”
“我不会原谅你。”林静心捂着脸,“只不过,我不会报复你,我的报复对象,是『命运之弦』。”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我已经累了。”贾无墨长出一口气,“而且,老唐也已经放弃了。”
“我不可能放弃!”林静心愤怒地起身,“唐斌和你的报复对『命运之弦』来说微不足道,你们只杀死了凶手,却没有杀死主谋!”
“因为我现在有所顾虑。”贾无墨坐回床上,像是思考者一样坐着,头却看着窗外的落日,在落日的对面,是无数闪耀的星星,那些都是遥远的恒星,每一颗都是太阳一样大小,只不过太远了,“我的复仇之火将近熄灭,但这只是火柴的熄灭,其所引燃之物,将燃尽苍穹与大地。”
“就像夏克的那些计谋。”
“福尔摩斯、你、格洛丽亚、雨宫、哈斯塔娜都是。”
“这是利用吗?”
“我只是唤醒了你们,告诉了你们事实。”
“之后呢?”
“一切由你们。”
林静心低着头,马尾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褐色的蒲公英的骨架。
花见海也仰面躺了下来,粉色的头发正好压住了林静心的马尾,就像是蒲公英长出了千千万万的种子。
“雨宫没有理由帮你们。”她说。
“他的负罪感会让他帮我一把的。”贾无墨走到挨着窗台的桌子边,仰视着月亮,“因为,他因为自己的一点自私,引来了会害死别人的魔女会。”
『魔女会』,一个能与『命运之弦』抗衡的组织,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林静心与花见海一月,如果没有贾无墨这个『命运之弦』的成员保着的话。
“好了,熄灯吧。”贾无墨看着窗外那已经落下的夕阳,“愿你们能在沃尔吉斯之夜幸存。”
花见海一月与林静心各自关闭床边的煤气灯,只剩下属于贾无墨的、在窗边那一盏油灯的火光,还在黑暗里摇曳。
圆月高悬,一切归于寂静。
而后,贾无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喂!”一个少女愤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骗子!”
贾无墨缓缓睁开眼睛,无数亮白的星点悬浮在反射着星空与圆月的湖泊之上,而他身处的位置,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四周环绕着无边界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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