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墨喘了一口粗气,转头继续向着客舱的方向走去。
观景甲板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他通过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某种肉色的人形生物正在咖啡厅里注视着那对情侣。
贾无墨背脊一凉,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依然是心平气和地缓缓地朝着咖啡厅边上的通道走去。
这种怪异的生物他并不认得,可能是某种幽魂,也可能是某种伪装成人类的遗域生物。
他倒不是打不过那东西,但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选择装作啥也没看到的样子,如同普普通通的游客一样悠闲惬意地漫步在木制甲板上。
在上船时,他的左轮和弹药就被打包放到了倒数第二层的物品船舱里。要不是他将拟态剑化成了一根拐杖,他现在就真的退无可退了。
毕竟,他总不可能在船上变出冒火的十字长枪吧?
好在那东西只是躲在咖啡厅里看着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到贾无墨走到了大厅,那东西才又一次没入了暗夜之中。
来到纸醉金迷的大厅内,贾无墨总算看到了活人。
尽管他依旧很在意刚才看到的那个章鱼和怪异的生物,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去真真正正地探究一番——
他总不可能从十米高的甲板上跳到海里,然后揪着章鱼的脖领问道:“你是啥玩意儿?”或者拔刀去到处找那个东西吧?
还是先告诉老叶他们吧。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却感觉有一点奇怪。
太黑了。
这一楼的灯光根本没法照入这个漆黑的楼梯口,进入其中的每一缕光线都不再从里面反射出来。
算了,就在大厅将就一下吧。
贾无墨很识趣地走回了富丽堂皇的餐厅。
在人群之中,他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文森特.梵.高。
这个人正在和他的妻子玛高特一起饮酒,看起来,他最近应该过得挺好。
“好久不见,文森特。”贾无墨赶紧跑到了梵高的面前,“看起来,您与夫人相处得相当融洽。”
“哈哈,多谢了。”梵高似乎也十分兴奋,“您知道吗?船上的那些涂鸦就是我与内人设计的,不同于我之前的画,这一次我做了许多创新……”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幅画,画的十分精美,明显有了一种更加独特的风格。
但是,画里面的内容又是章鱼。
贾无墨有些崩溃。
这个船也太怪了一点儿吧?
不对,既然哪里都有问题,不如想个法子把所有人聚到一起,这样还稍微好一点儿。
贾无墨看向梵高,然后低声说道:“兄弟,我刚刚遇见了一些怪事儿,需要借你一用。”
于是,二人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副纸牌,开始打起了牌。
过了一会儿,梵高突然懊恼大吼一声,将牌摔在桌上,然后对着贾无墨说道:“好吧,是您赢了,这只能怪我时运不济,竟然连输了三场。那就依您说的,我将这幅画送给您,再给您画一幅画!”
贾无墨嘿嘿一笑,将画接了过去。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在场的人们无不将目光聚集到了梵高的身上。
这次航行的一大热点就是“梵高的画”。
他的出名似乎莫名其妙,就是一大帮子画漫画、写小说以及搞研究的人在疯狂地收购他的画出的画。
他们的消息极其灵通,几乎就是画好一幅就会有人在两三天以内敲门。(大家应该都知道,在现实中,梵高过得很惨。)
在那些人的操作之下,那些达官贵人也在这莫明其妙的“梵高热”之中失去了理智,开始用成千上万的黄金来换取一幅画——尽管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画。
这一事件,就是在贾无墨遇见梵高的几天后。
忘了说,贾无墨那天去的咖啡馆就是梵高的夫人开的,才开张了没几天。
那也是梵高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报纸上,新闻题目名为“梵高咖啡馆开业”,它只占了一小点的报纸,却引起了几乎整个大陆的“梵高热”。
而能在现场看见梵高作画并且发出赞美,是一个很好的显示自己修养的机会。
大厅里聚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为了看一眼大画家作画。
船长也来了,他是典型的老航海家,他的装束自然华贵,眼角松垮,面目中藏有狰狞之色。
那是这个时代航海家特有的样子,他们就是海盗,有着秘密宝藏的海盗,有着皇室支持的海盗。
现在,在这些人面前,他们镶金带玉的海军刀一尘不染;曾经,以及未来,他们的刀上将沾满鲜血。
狂暴的钢刃将撕碎的,不会是风浪,而是某些不幸者的头颅和躯干。
但现在,钢刀正蜷缩在这里,这个难以施展手腕的地方。
它与他都不希望这些源源不断的黄金在这里染上血色。
于是,它只能与船长一起静静地聆听海洋女神的歌唱,或者说,是舞蹈。
因为她们,这些高贵的神明,这些足以摧毁一整个破渔村的海浪们,正在如同蓓基·夏泼一样努力地贴上这艘金碧辉煌的海上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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