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有问题吗?”华生医生察觉出了福尔摩斯言语里的紧张。
尽管困惑,但他依旧照做了。
“咔哒”一声,左轮上好了膛。
“她可能带着武器。”
“何以见得?”华生问。
“她用左手敲门,却把右手背在身后——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右手拿着武器。”福尔摩斯说道,“还有,她不是左撇子,因为她左手带手表。”
“好吧。”
华生把拿着左轮的手藏在桌下,福尔摩斯则是从壁炉里拿了一根火钳靠在门口,使他可以顺手拿起火钳与来者搏斗。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门把手扭开。
开门的瞬间,那人抽出藏在背后的左轮,指向福尔摩斯的座位。
见状,藏在门背后的福尔摩斯拿起火钳,朝她手上砸过去,以此迫使她的左轮打偏方向。
“嘭”的一声,子弹打穿玻璃窗,在其上留下一个弹孔和碎裂的纹路。
那人反手抓住火钳,向后一拉,把火钳夺了过去。
“不许动!”华生一只手举着左轮,另外一只手把福尔摩斯拉到了桌子下面。
二人拿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彼此,在外面那工厂里机械的轰鸣声中,时钟“当”的一声,敲响了十点的钟声。
福尔摩斯注意到,她的手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腰间挂着的一个怪异吊坠。
窗户忽地崩解成满天钻石,在玻璃落下的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
二人同时扣下扳机,银白色的枪口喷出火舌,火光混杂着偶然间透过云层的阳光,竟映得天地失色,在爆炸的刹那,华生突然看到了一个诡异的人脸。
那是一个塑料质感的男人脸,带着诡异的腮红,眼睛处只有空洞。
再等华生反应过来,他已经落到了街道上,周围雾蒙蒙的,一个人都没有,工厂巨大的烟囱也不再向天空喷出烟雾,他似乎来到了一个毫无生机的异世界。
在他前面,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仿真人形布娃娃,高约二十米,脏兮兮的,一个眼睛还掉了出来,嘴巴里是密密麻麻的钢针,身体比例极为奇怪,手脚修长,肚子奇大,活像一只蜘蛛。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旁的井盖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进了下水道里。
“赶紧跑。”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里面回响,是福尔摩斯,“小心一点,这里是遗域。”
“什么?这是她创造的?”华生既震惊又疑惑。
“你说的对,如果没有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神话物件的效果。”
华生刚想再问几句,他们头顶上的井盖突然被掀开,那个姑娘从上面跳了下来。
“哈露西娜.穆勒。”福尔摩斯念出了她的名字。
哈露西娜问道,“是贾无墨告诉你的吗?”
“抱歉,这不能告诉你。”福尔摩斯说道。
哈露西娜突然举起手,拿起剪刀朝福尔摩斯扔了过去。
福尔摩斯侧身闪开,左手迸出金色光芒,待光芒褪去,他的手里多了一根拐杖。
见此,哈露西娜丢出几个小型的娃娃,这几个娃娃在空中爆炸,“嘭”的一声变成了几个身体扭曲的人,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朝福尔摩斯二人爬过去。
华生抬枪便打,将几个小型的娃娃击碎,由于没有瞄准,一颗子弹朝着哈露西娜就飞了过去。
在子弹飞到哈露西娜面前一米时,先前那个巨大的蜘蛛人玩偶从井口俯冲下来,将哈露西娜紧紧护在身前。
含银的弹头打在了蜘蛛人的头上,把它的怪异脸庞打碎成一片片的陶瓷块。
在飞溅的白色陶瓷碎片中,华生看见了一个极诡异的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的脸,已经完全干巴了,整个皮肤呈现出怪异的暗银色。
已经被打碎了面具的蜘蛛人却没有如同别的怪物一样瞬间暴怒,而是依然紧紧地护着哈露西娜,完全没有想要攻击别人的意思。
“你快去追他们两个!”哈露西娜生气地喊道,“不要管我,朱先生。”
但是他依然没有反应。
华生正想逃跑,却突然被一个娃娃抓住了脚踝。
哈露西娜正在不断地将她的娃娃丢向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
福尔摩斯在越来越多的娃娃里闪转腾挪,趁着一个空隙拉起华生,朝下水道深处逃去。
哈露西娜刚想要追击,却又被朱先生给拉住了。
“我懂啦,您是害怕我出危险是吧?那我就不管他们了,我们还要去找贾无墨呢。”哈露西娜温和地对着朱先生已经风干的脸说道。
正如她所言,哈露西娜没有再试图去追他们,而是蹲在地上,把所有的面具碎片全部捡进了口袋里,然后在朱先生的保护下离开了下水道。
出了下水道以后,哈露西娜把沙漏状挂坠别回腰间,然后转动了一下,又一次回到了熙熙攘攘,人流攒动的世界里。
几百米外,地面突然爆炸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H.华生一身脏污地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有的热心群众看见,他们的背后扒着几个一样满是脏污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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