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的水师,沿着长江逆流而上,那场面,旌旗招展,舳舻千里,气势是足了,可速度嘛……周瑜站在船头,吹着江风,心里有点着急。这年头的船,就算加装了改良帆,顶着风往上走,也快不到哪儿去。他真怀念上辈子坐过的快艇。
一路上,不断有快船送来前方战报。程普、黄盖的陆路军进展顺利,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蔡瑁的主力看来都堆在江夏城下了。江夏那边,黄祖和刘琦靠着城墙苦苦支撑,据说已经快弹尽粮绝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江东援军。
“公瑾兄,咱们能不能再快点?”连吕蒙都忍不住跑来问,“江夏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周瑜心里也急,但脸上还得装出云淡风轻:“急什么?让蔡瑁再多消耗点力气。黄祖那老小子,不吃够苦头,怎么知道咱们的救命之恩有多重?”
他表面镇定,心里却在盘算:系统给的任务是“夺取江夏”,硬碰硬攻城损失太大,得智取。火药是张王牌,但不能轻易暴露,得用在关键时刻,而且要尽量把效果往“天威”、“神助”上引,保持神秘感。
几天后,江东舰队终于抵达江夏水域。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江面上密密麻麻停泊着襄阳水师的战船,把江夏水寨围得水泄不通。城头上烟火缭绕,杀声隐隐传来,战况显然十分激烈。
吕蒙指挥前锋船队摆开阵势,与襄阳水师遥遥对峙。对方看到江东旗号,似乎也有些骚动,但并未主动进攻,看来蔡瑁对周瑜还是有所忌惮。
周瑜的座船在重重护卫下,驶入江夏水寨。黄祖和刘琦早就得到消息,在码头翘首以盼。看到周瑜下船,两人几乎是扑过来的。
黄祖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脸上满是烟火色,抓住周瑜的手就不放:“公瑾!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就只能给老夫收尸了!” 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刘琦更是形容憔悴,眼窝深陷,对着周瑜就要行大礼:“多谢都督仗义来援!琦感激不尽!”
周瑜赶紧拦住他(同时暗中运转“洞察”技能),脸上挤出悲天悯人的表情:“黄太守,刘公子,快快请起!瑜来迟一步,让二位受惊了!逆贼猖獗,天人共愤,我江东岂能坐视!”
他感觉到黄祖的情绪是真实的“劫后余生”和“依赖”,而刘琦除了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审视”,大概是怕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众人回到残破的城主府。黄祖和刘琦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倒苦水,说蔡瑁如何猛攻,城中粮草如何短缺,士卒如何疲惫。
周瑜耐心听着,不时安慰几句,心里却有了底。江夏确实到了强弩之末,但蔡?劳的军队连日攻城,肯定也疲惫不堪。这正是出击的好机会!
他沉吟片刻,对黄祖和刘琦说:“二位放心,既然我军已到,必不叫逆贼逞凶!明日,我便亲率水师出战,会一会那蔡瑁!”
黄祖一惊:“都督不可贸然!蔡瑁水师势大,楼船坚固,不可力敌啊!”
周瑜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高深莫测:“太守勿忧,我自有破敌之策。”
他转头对吕蒙低声吩咐:“去准备几条快船,多备火种、油料,还有……我特制的那几箱‘助燃之物’,小心搬运,晚间听我号令。”
吕蒙心领神会,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诺!”
当晚,月黑风高。周瑜召集中军帐议事,除了江东将领,黄祖和刘琦也在座。
周瑜指着简陋的水域图:“蔡瑁水师连营数十里,戒备森严,白日强攻,损失必大。我意,今夜子时,遣敢死之士,乘快船,借东南风,潜入敌寨,纵火焚船!”
黄祖连连摇头:“此法前人用过,蔡瑁岂能无备?其战船皆涂有泥浆防火,更有巡船无数,恐难近身。”
周瑜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故作神秘地一笑:“寻常火攻,自然难成。但我近日偶得……一异人相助,授我些许‘秘法’,可助火势,或可一试。”
“异人?秘法?” 黄祖和刘琦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周瑜不再解释,直接点将:“吕蒙!”
“末将在!”
“命你精选熟识水性的死士百人,分乘二十条快船,携带火种油料,以及那几箱‘助燃之物’。子时出发,悄无声息靠近北岸敌船聚集处,听我号令,一齐点火,将‘助燃之物’尽力抛向敌船,然后立刻撤回!”
“韩当!”
“末将在!”
“你率主力船队,在后方接应,一旦火起,敌军必乱,趁势掩杀!”
“程普、黄盖!”
“你二人率陆军在岸上策应,多设旌旗鼓噪,以为疑兵!”
众将轰然领命,虽然对那“助燃之物”和“秘法”好奇不已,但见周瑜胸有成竹,也不敢多问。
黄祖和刘琦见周瑜安排得井井有条,虽仍有疑虑,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
子时将近,江面上雾气弥漫。吕蒙亲自带领二十条满载火种和“特殊物资”的快船,如同鬼魅般滑出 water village,借着夜色和东南风,悄无声息地驶向对岸连绵的灯火——蔡瑁的水寨。
周瑜站在楼船高处,望着漆黑的对岸,手心微微出汗。成败,在此一举了。他偷偷握紧了怀里那个冰冷的小铁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岸依旧寂静,只有隐约的刁斗声传来。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突然,对岸最密集的灯火处,猛地爆起一团巨大的火光!紧接着,是第二团,第三团!
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刺眼的亮白色,伴随着沉闷的巨响!
“轰!!!轰隆——!!!”
火光冲天而起,迅速蔓延!隐约可见船只的轮廓在烈焰中扭曲、断裂!惊呼声、惨叫声、爆炸声(这次是真正的火药爆炸)瞬间响成一片!整个北岸仿佛陷入了地狱火海!
“成了!”周瑜猛地一拍栏杆,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厉声喝道:“传令!韩当出击!程普黄盖岸上呼应!”
“杀——!”
江东水陆两军,如同出闸猛虎,朝着陷入一片混乱的襄阳水师猛扑过去!
江夏城头,黄祖和刘琦看着对岸那远超寻常火灾的恐怖景象,听着那闻所未闻的爆炸声,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何等火攻?!竟有雷霆之威?!”黄祖声音颤抖。
刘琦更是面色苍白,望着远处船楼上周瑜那模糊而挺拔的身影,眼神复杂无比。
周瑜……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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