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那只老狐狸前脚刚走,周瑜后脚就觉得这书房没法待了。
空气里好像还飘着那老家伙留下的阴谋味儿,混着孙权身上那股子劣质脂粉和发胶的混合香气,熏得他脑仁疼。他得出去透透气,顺便……干点正事。
“仲谋,”他撑着凭几站起来,依旧是一步三晃的虚弱模样,“陪我去院子里走走,躺久了,骨头都僵了。”
“好嘞公瑾兄!”孙权立刻屁颠屁颠跟上,活像个小跟班。他现在对周瑜是盲目的崇拜,别说去院子,就是周瑜说现在要去掏曹操老窝,他估计都能立马去找绳子。
都督府的庭院挺大,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就是透着一股子……刚死了主人的悲凉气。下人们见到他们,都远远地躬身行礼,眼神里带着敬畏和好奇,尤其是偷瞄周瑜的时候。
周瑜懒得理会这些目光,他看似随意地溜达,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把犄角旮旯都过了一遍。他得熟悉环境,万一真有点啥突发状况,比如曹宏那帮人不服气,想搞个刺杀什么的,他好歹知道往哪儿躲……或者往哪儿扔人。
走着走着,就溜达到了后院的小校场。这是孙策以前用来活动筋骨的地方,摆着些石锁、兵器架什么的,都蒙了层薄灰。孙策一走,这儿就彻底冷清了。
周瑜的目光,落在了兵器架最边上,那柄黑不溜秋、看起来分量最足的长戟上。根据记忆,这玩意儿是装饰品,但用料实在,死沉。
他心里一动。灵堂上按手指印那是情急之下,力道没控制好。这身霸王之力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啥限制,能不能精细操控,他得心里有数。总不能下次想拍人肩膀表示友好,结果直接把人家拍进地里吧?那还怎么团结群众?
“公瑾兄,你看这破戟干嘛?都生锈了。”孙权凑过来,一脸嫌弃,“等我回头让人打一把金的!镶宝石的!那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周瑜嘴角抽了抽:“……不必破费。我就看看。” 他走到那铁戟前,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想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掂量掂量。
入手一沉。
好家伙!是真沉!这玩意儿起码得有个七八十斤吧?要不是他现在力气暴增,估计连拎起来都费劲。他赶紧收敛心神,控制着力道,小心翼翼地把戟提了起来,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挥舞了两下。
动作有点僵硬,像公园里晨练的老头甩太极剑。
但就这样,也把旁边的孙权看得眼睛发直:“公瑾兄……你……你拿着玩似的?这玩意儿我以前见我哥耍过,他都得双手用力呢!”
周瑜心里有点小得意,但面上不动声色:“许久不练,生疏了。” 他尝试着加大力道,对着旁边一个练力气用的石锁,用戟尖轻轻一捅。
“噗嗤”一声轻响。
戟尖像是戳进了一块豆腐,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直接没入了石锁小半尺深!
周瑜:“!!!”
孙权:“我靠!!!”
两人都傻眼了。周瑜是没想到自己都没怎么用力就这么大效果,孙权则是彻底被这非人般的力气震撼了。
周瑜赶紧把戟拔出来,石锁上留下一个圆溜溜的窟窿,看着格外刺眼。他心虚地左右看看,还好没人。
“公瑾兄!你这是……这是天神下凡啊!”孙权激动得语无伦次,围着那石锁上的窟窿转圈,还想用手去摸,“这以后谁不服,都不用按门墩了!你拿这戟轻轻捅他一下……”
“闭嘴!”周瑜低喝一声,感觉头皮发麻。这熊孩子,就知道打打杀杀!“此事,绝不可对外人提起!听到没有?” 他得给这超乎常理的力量找个合理的解释,至少暂时得瞒住,“这是我周家秘传的……一种运气法门,极度损耗元气,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今日之事,你若说出去,便是害了我!”
他故意把后果说得很严重。
孙权一听,立马捂住嘴,拼命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我懂了这是绝世秘密”的兴奋和郑重:“明白!公瑾兄放心!我孙权对天发誓,打死也不说!这是咱们兄弟的秘密!”
周瑜这才松了口气。他把铁戟放回原位,看着那个窟窿,心里却安定了几分。至少,自保的底牌是够硬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打好手上其他的牌。
种田牌得靠孙权那小子去折腾,希望他别把神仙托梦的稻种当杂草给拔了。
演戏牌(就是那个公开祭奠)得好好筹划。光有力气不行,还得有脑子,得让那些观望的老臣和心怀鬼胎的豪族,既看到孙权的“决心”,又感受到他周瑜的“不可替代”,还得防着有人砸场子。
想到砸场子,周瑜的眼神冷了下来。曹宏那帮人,吃了那么大个瘪,会甘心吗?
他招手叫来一个远远候着的、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亲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去留意一下曹宏和几个素来不太安分的豪族代表,这几天的动静。
亲卫领命而去。
孙权好奇地问:“公瑾兄,你让他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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