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那句淡漠的问话,如同死神的镰刀,轻轻地架在了所有禁军的脖子上。
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敢把皇帝大总管当猪踩的魔神,有半点意见!
“没……没意见!我等全听驸马爷吩咐!”
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喊了出来。
紧接着,院子里那上百名禁军,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片!
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当啷当啷”地扔了一地。
开玩笑!
连天使都敢打,还打得这么不留情面!
他们这群小兵,在人家眼里,算个屁啊!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营地外那些手持强弩的娘子军,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射成刺猬!
屋内的夏倾沅,看着眼前这堪称魔幻的一幕,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她那位在京城里,连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的父皇麾下的精锐禁军,竟然……就这么跪了?
还跪得如此干脆,如此整齐划一?
她再次看向那个脚踩着陈公公,身上散发着无尽霸气的男人,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了一种……名为“痴迷”的东西。
……
脸上传来的剧痛,和林啸身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终于让陈公公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双居高临下、冰冷无情的眸子。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的脸,正被一只脚,死死地踩在地上摩擦。
“你……你醒了?”林啸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在陈公公看来,比魔鬼还要恐怖。
“呜……呜……”
陈公公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脸被踩着,嘴巴又高高肿起,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悲鸣。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踢到了一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的铁板!
这个林啸,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个疯子!一个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的疯子!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一句硬话,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他!
在死亡的巨大恐惧面前,什么皇家的脸面,什么大总管的尊严,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他开始拼命地挣扎,对着林啸,不断地作揖,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林啸见状,这才缓缓地,将脚从他的脸上挪开。
“咳……咳咳……”
陈公公如蒙大赦,立刻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了几步,然后,不顾满嘴的鲜血和剧痛,对着林啸,开始疯狂地磕头!
“砰!砰!砰!”
那磕头的力道,大得让整个木屋的地板,都在微微震动。
“驸马爷!驸马爷饶命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哭喊道:
“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是奴才狗仗人势!是奴才嘴贱!求驸马爷大人有大量,把奴才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
简直比最卑贱的奴才,还要卑贱!
林啸看着他这副丑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
他只是慢悠悠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哦?饶了你?”
他放下茶杯,看着陈公公,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不行。”
陈公公一听,顿时看到了希望,磕头磕得更起劲了!
“谢驸马爷!谢驸马爷不杀之恩!奴才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先别急着谢。”林啸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吃亏。你今天,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又打又骂,还想抢我的东西,把我的人,都给吓到了。”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俏脸依旧有些发白的夏倾沅。
“特别是我的夫人,公主殿下,她身子骨弱,最经不起吓。你这么一闹,她要是吓出个三长两短来……”
林啸的声音,陡然变冷。
“你说,我该怎么跟你算这笔账呢?”
陈公公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是要……反向敲诈了啊!
“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他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驸马爷,这是……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您拿去,给公主殿下买点补品,压压惊!”
林啸看都没看那钱袋一眼。
“你觉得,我缺你这点银子?”他冷笑一声。
陈公公的心,咯噔一下。
不缺银子?
那他要什么?
他看着林啸那双充满了玩味的眼睛,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过来!
“奴才……奴才明白了!”
他对着外面那群还跪着的禁军,扯着嗓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公主殿下受惊了吗!快!快把陛下赏赐给公主和驸马爷的‘礼物’,都给咱家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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