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沪城公共租界,静安寺路的卡尔登西餐店灯火通明,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空气中弥漫着烤牛排和咖啡的香味。
卡尔登最里面最安静的角落里,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相对而坐。
金泽智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今天下午他第三次和南造云子“偶遇”时,又一次向她提出邀请,南造云子终于答应和他共进晚餐。
最近几天,两人老是“偶遇”,该给他一些甜头了,绳子不能总是松着,偶尔拉一拉,猎物才会跟的更紧。
南造云子今天特意用心打扮了一番,一身剪裁合体的浅紫色旗袍既不显得张扬,又将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金泽智康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没想到金泽君会选在这里,”南造云子抬起眼,看似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万种风情,“卡尔登的萨赫蛋糕很出名。”
“云子小姐真是见多识广,为了给云子小姐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我特意向饭冢少佐打听的,”金泽智康略显兴奋的说道,“他说这里的西餐在整个沪城最出色。”
南造云子给了他一个夸赞的表情,内心却鄙夷不已,饭冢二郎在沪城服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沪城最好的西餐厅永远都是法租界那些专门做法餐的餐厅。
他这么做明显是不敢让金泽智康去法租界,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不过就算金泽智康请她去法租界吃饭,她也不会去,谁没事找死玩啊。
“金泽君有心了!”
金泽智康高兴的举起酒杯,就像一只得了主人表扬的狗子:“云子小姐,能与你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为了我们的相遇,干杯!”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金泽君,”南造云子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希望我们“友谊”可以长存。”
看着南造云子因为抬起头品味红酒时,露出的白皙脖颈,金泽智康心中一片火热,他可不想拥有南造云子的“友谊”,他想要的是人!
“唉~。”
南造云子放下酒杯,仿佛想起什么难过的事,小声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云子?”金泽智康顺杆爬开始直呼其名了,“是这酒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请金泽君不要误会,你挑选的红酒很有品味。”
南造云子先是赞赏了金泽智康的品味,也默许了他对自己的亲切称呼,然后咬着嘴唇,脑袋向右上方45度角抬起:
“金泽君你知道吗?云子心里很苦。那天在侨民会馆里,特高课的吉冈少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讥讽我,我都不能出言反驳,反而还要小心道歉,”
“我在沪城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从特高课到宪兵司令部,每个人都对我虎视眈眈,我真想离开这里找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度过余生。”
“云子!”金泽智康看着她凄楚的样子保护欲暴涨,他把手放在南造云子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了握,“云子,我来了你就不会再孤单了,有我在,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南造云子没有把手拿开,任由金泽智康握着,想要马儿跑就得喂它草!
“金泽君!”南造云子看向他,凄美的笑容带着一丝柔情和无奈,“你不知道我得罪了多少人,他们的势力太大,你离我太近的话会被我拖下水的!”
南造云子终于流下了泪水,“低声”呢喃道:“我不忍心让你也受到伤害。”
金泽智康被南造云子这番完美的演绎激起了斗志,又被她的呢喃所感动,他继续握着南造云子的手,自傲的说道:
“云子,你忘了我是海军,我们的军舰最不怕的就是下水!
“而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背景!”
“我从江田岛海军兵学校毕业后就被鲛岛将军挑选为副官,鲛岛将军的岳父是贵族院的公爵大人,沪城这种小地方没有人敢得罪他!”
“鲛岛将军非常器重我,有我护着你,不管是特高课还是宪兵司令部都不敢再得罪你!”
原来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海军兵”精英。
南造云子没有如金泽智康所想的那样,听到他的“深厚背景”会喜笑颜开,反而还是一脸的苦楚。
“金泽君,你年轻有为、前途光明,还有美好的明天等着你,不用怜悯我这个弱女子。”
金泽智康还想说什么,却被南造云子打断,“我与金泽君一见如故,今天就把埋藏在心底的苦闷说给你听。”
“一开始我是在特高课工作,吉冈课长看我是女人,根本不让我在特高课本部停留,把我赶到外面去管理一个全部由中国人组成的侦缉队。”
“我没有抱怨,反而抱着为帝国尽忠的态度努力工作,每天都会尽心尽力的到处抓捕抵抗分子。”
“可是那些贪婪无厌胆大妄为的蛀虫,居然把那些抵抗分子明码标价的给放了!”
“我心有不甘,就去和他们理论,谁知道松野孝太郎,一个帝国派去法租界潜伏的特工他居然,居然……”
金泽智康大怒,“那个混蛋把你怎么了?”
南造云子小声的哭泣,“他居然趁机不备抱住我想要占我的便宜,还好我趁机逃了出来。”
“我去向吉冈课长告状,吉冈课长竟然说是我不检点企图勾引松野孝太郎……”
“我恳求土肥圆老师把我调到宪兵司令部,没想到宪兵司令部的高层也和松野孝太郎是一丘之貉,我在警务课长的办公室被他再次羞辱。”
“原来松野孝太郎利用他的走私公司大肆的向重庆政府提供军用物资,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都是受益者,所有人都被他买通了!”
“现在连我的老师又离开了沪城,恐怕我不久后就要遭到松野孝太郎的报复,除非我愿意和他……”
绝对不行!
金泽智康此时已经愤怒至极,他没想到“地方上”的军官腐败到这种地步。
“云子,你不要怕!我们向鲛岛将军揭发陆军的那帮蠹虫,向大本营告发他们!我要把那个松野孝太郎送上军事法庭!”
“金泽君!”
南造云子动情的握住他的手,“他们的势力太大,会报复你的,我不能连累你啊!”
被南造云子亲昵动作冲昏头脑的男人理智已经被抛到了一边,“云子,我不怕,让我们一起面对吧!”
南造云子注视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七分感动、两分担忧还有一分不可置信:“智康真的愿意帮助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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