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的街道办事处,离95号院并不远。
林渊拎着鬼哭狼嚎的棒梗,身后跟着魂飞魄散的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一路,引来了不少街坊的围观。
“这不是老林家的那小子吗?他拎着贾家那棒槌干嘛去?”
“听说是棒梗偷他家东西被抓了现行,要去街道办呢!”
“哎哟,真的假的?这贾家婆媳,可真够丢人的。”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身上。
秦淮茹的脸埋在臂弯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张氏则是又气又急,想上去抢人,可一接触到林渊那冰冷的眼神,就又不敢上前,只能跟在后面不停地咒骂。
林渊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目标明确,步伐坚定。
他知道,今天这事,必须有一个官方的,明确的结论。
否则,只要他还在这个院里住一天,这群禽兽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永无休止地来骚扰他。
他要的不是胜利,是安宁。
街道办里,值班的是一位姓王的干事,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他看到林渊拎着一个哭闹的孩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女人冲进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干什么的?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许大声喧哗!”
“王干事。”
林渊把棒梗往地上一放,然后从口袋里,将那支钢笔,几张粮票和皱巴巴的毛票,一样一样地,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王干事的办公桌上。
“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住户,我叫林渊,是轧钢厂工程师林建国和许芬的儿子。”
王干事一听林建国和许芬的名字,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是林工和许工的孩子?唉,你父母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节哀顺变。”
这对工程师夫妻因公牺牲的事,在整个片区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是英雄。
“王干事,我父母刚走,今天院里开全院大会,就在开会的时候,这个孩子,贾家的孙子棒梗,撬开我家的门,进屋偷窃。”
林渊指着桌上的东西,条理清晰地说道:“这些,就是人赃并获的证据。这支钢笔,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这几张粮票,是我父亲生前特意做了标记的。这些钱,也是从他兜里搜出来的。”
“我把他带到您这里来,就是想请组织给评评理,给我一个公道。”
林渊的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王干事听完,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英雄的遗孤,在父母尸骨未寒之时,竟然被邻居家的孩子偷了家,这事传出去,影响太坏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贾张氏和秦淮茹,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这么回事吗?”
“不是的!不是的!干事您别听他胡说!”
贾张氏一见当官的,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扑到桌前哭诉起来。
“我们家棒梗还是个孩子啊!他就是去他家找蛐蛐儿,看见东西新鲜,拿了一下,他不是偷啊!”
“他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他血口喷人!他冤枉我们家孩子啊!”
秦淮茹也跟着哭道:“干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做大人的错,是我们没教好孩子。
林渊,婶子求你了,你放过棒梗吧,他还小,你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啊!”
两人一个撒泼,一个卖惨,配合得天衣无缝。
要是一般人,可能还真就被她们糊弄过去了。
但王干事是处理街坊邻里纠纷的老手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她们的哭嚎。
“行了!都别哭了!”
“是不是冤枉,看看证据就知道了。”
他拿起那几张粮票,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右上角发现了那个细小的黑点。
他又拿起那支钢笔,问向还在抽噎的棒梗:“孩子,你跟我说实话,这钢笔,是不是你的?”
棒梗被这阵仗吓坏了,看了一眼他妈和他奶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说话!”
王干事声音一厉。
棒梗吓得一哆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我的……是我捡的……”
“在哪捡的?”
“就……就在他家门口……”
“胡说!”
林渊冷冷地开口,“我家的门是被撬棍撬开的,门锁都坏了,你是在门口捡的,还是在屋里‘捡’的?”
王干事看向秦淮茹:“撬门又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的脸惨白如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王干事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指着贾张氏的鼻子,怒斥道:“儿子没了,不好好教育孙子,反而叫他去偷去抢!
还是去偷英雄后代的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又看向秦淮茹:“你这个当妈的,也是稀里糊涂!
孩子犯了错,不想着怎么教育,怎么弥补,就知道哭哭啼啼,包庇纵容!孩子就是被你们这么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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