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班长你说,末世丧尸小说里,是不是到咱们这根本发生不了呀!”
“这怎么讲呢?”
“你想呀!这他们来了,还没等爆发呢!那不得全都粘门上了!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哈笑了起来,对讲机中突然传来了赵晨的声音。
“师父,二狗哥超市门外有情况!”
赵晨看着外面白茫茫的环境,刚摘下手套想拿起望远镜,指腹接触金属镜架的瞬间就传来灼痛感,赶紧缩回手。
暴露在外的皮肤只需三秒就会冻伤,基地的特制防寒服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气。
他把脸深深埋进三层叠加的羊毛面罩,睫毛上的冰碴已凝结成小冰晶,稍一眨眼就硌得眼生疼。这是他第一次站岗,也是末世以来最恐怖的寒潮夜,假如现在去拿一根外面的金属护栏,稍一用力就能掰出裂纹来。
其实岗哨里几乎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现在晚上的可见度极低。
按照基地定得规矩,每十五分钟要用望远镜巡查一下远处的警戒范围。用衣服蹭掉镜片上的冰霜,将镜头对准体育馆到基地的马路。沿着马路一路看到基地的铁门。
突然镜头里一个黑影出现。
镜头里,铁门旁站着个佝偻的黑影,在惨白的探照灯下格外扎眼。
不是更像是丧尸电影里的丧尸,因为这低温早能把他冻成硬邦邦的“冰雕”;
更不是野物,这温度连最耐寒的雪狼都不敢外出。
赵晨心脏狂跳,猛地调大焦距,灰扑扑的破动物皮衣、遮住半张脸的脏围巾,还有那被黄毛打的变形的指节……是赵建国!
“喂喂喂,二狗哥,师父,好像我叔叔偷偷跑了,快去看看!”
气喘吁吁的老班长,“好,我这就去!”
“坏了!赵建国从山顶水文观测点跑了。”
那个一周前为了换一袋大米,偷偷给我们基地下泻药的叛徒,他的亲叔叔!
“畜生!”赵晨咬牙低吼,望远镜在手里抖得厉害,镜架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
曾经是赵建国带着他逃到基地;
可一周前,也是他趁着早上的空档,给大家的饭里下了泻药,然后去山顶给李彪发送信号,让他来偷袭基地。
差点害的大家全军覆没。我们几个拼了命抵抗,才守住了基地。
老班长本想处决他,是赵晨跪在老班长面前求了三个小时,才改成“关押在基地的空房间”。
前天清晨,赵晨看着他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心情低落,当时心里又恨又疼,还以为是在忏悔。可现在,这个叛徒竟然跑了又出现在这里。
赵晨忽然想起,两天前那晚,赵建国拉着他的手说“晨子,叔错了,叔太饿了,给叔叔点吃吧,叔给你跪下了!”,原来那不是忏悔,是为今天留的后路。最后赵晨于心不忍,这才给他扔了一块剩烙饼。
赵晨立刻抓过防干扰对讲机,声音因愤怒和寒意而发颤:“岗哨呼叫师父!超市正门发现叛徒赵建国,他擅自返回警戒范围!”
对讲机里老班长的声音带着震惊:“盯着他的行踪,别擅自行动,我马上到!”
挂断通话,赵晨再抬望远镜,胃里一阵翻涌!
赵建国正用冻得发黑的手拍打铁门,见没人回应,竟直接把脸贴了上去,像是想透过铁皮感受基地里的温度,又像是在乞求原谅。
“活该!”赵晨对着寒风骂了一句,可声音里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老班长和他说过零下一百度的恐怖:皮肤碰到铁门的瞬间就会冻合,肌肉会在三十秒内僵硬,两分钟就能彻底失去生命。镜头里,赵建国像是突然意识到危险,猛地想往后挣,可半边脸和双手都已粘在铁门上,一用力就传来皮肤撕裂的闷响。
他疼得身体抽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越粘越紧,围巾滑落下来,露出脸上因冻伤而溃烂的伤口。
赵晨的眼泪涌上来,瞬间在眼尾冻成冰壳。
他想起小时候叔叔背着他过结冰的河,想起逃亡路上叔叔把最后一块饼干塞给他,可这些温暖,都被赵建国给李彪递情报的时候碾碎了。
镜头里,赵建国的动作越来越慢,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头一垂,彻底不动了!他的眼睛半睁着,望向基地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赵晨,还是在看他亲手葬送的安稳。风卷起雪沫子,落在他僵冷的脸上,很快堆起薄薄一层,像给这个叛徒盖了块苍白的遮羞布。
老班长带着老周李强赶到时,赵晨正站在岗哨上,手里攥着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赵晨刚开口,就被寒风呛得咳嗽。几人踩着特制的防冰靴走到铁门旁,赵建国的身体已经和铁门冻成了一个整体,脸色呈死灰,双手粘在栏杆上,皮肤与锈铁融为一体,连老班长用撬棍轻轻一挑,都带下一小块冻硬的皮肉。老周叹了口气:“体育馆的据点肯定被冻得自身难保了,他是走投无路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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