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医院。
陆羽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
萧总监跟她说了杜医生的事情，于是她决定来看看。
她来到白彤梅所在的病房。
里面有三张床铺，白彤梅躺在最里面的床上，中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年长女性，她半靠着床坐着，一边挂着吊瓶，一边在看着墙上的电视机。
此刻，电视机正在播放一部战争剧。
陆羽径直走到靠窗位置，展开陪伴的椅子，面朝门方向坐下。
白彤梅一身病号服，白色被单半盖在她身上。
身高不是很矮，人很瘦，骨相很有特色，有点像模特。
此刻，她的想法十分简单：她要记住白彤梅的长相，也许在某个时刻，她们会在‘模糊地带’相遇。
这时，一个女护士走进来，她走到中间的病床，取下老人手背上的针，又开始取吊瓶。
像是某种巧合似的，白彤梅那张松弛的脸，眼睛位置的肌肉忽然动了动。
然后，白彤梅的眼皮微微向上抖动一下，露出一点点眼白，但很快又重新合上。
陆羽吃了一惊，她朝护士说：“她刚才好像醒了，我看到眼皮动了一下。”
护士朝她看一眼，很平静地说：“正常现象。”
脸上一副陆羽很大惊小怪的表情。
“好吧。”陆羽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白彤梅。
护士拿着瓶子，转身离开病房。
紧接着，一个年轻女人进来，手里拎着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放在旁边桌子上，打开后一样样拿出来。
病房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饭菜香。
老人看一眼菜式，没说话。
“你自己先吃，我出去一下。”女人说。
老人没有任何反应，木讷地拿过饭盒，开始一口一口吃起来。
女人转身离开。
还没等陆羽静下心来，门口再出现一个人影，是杜医生。
她礼貌地冲他笑了笑：“杜医生，你来了。”
“你吃饭了吗？”杜成安问，“我要点外卖，给你带一份。”
“来之前，我吃过了。”陆羽回答。
她扭过头，再次觉得白彤梅的状态有点儿不一样，好像是有动过身子，也许不是。
于是她再次虚心求教：“我刚才看到她眼皮动了，她有意识吗？”
杜成安耐心地回答：“神经系统反射活动，引起眼皮无意识运动，和意识没关系。”
陆羽点头：“原来是这样。”
杜成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扭头看了看身后在吃饭的老人，女工已经走了，只剩下老人一个人在。
他收回视线，再次看着陆羽，问：“你来回一趟方便吗？”
陆羽看着他，回答：“萧总监他们回来的时候，顺道接我。”
“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杜成安忍不住问，“我没有给你们报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又有一丝说不出的迷惘。
陆羽看着他，说：“我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然后尽力而为。”
杜成安若有所思地听着，而后缓缓一点头：“我先走了。”
陆羽简单回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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