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草原吹着微凉的风,戴宗带着三个士兵,踩着黑石大军撤退时留下的马蹄印,往那个新挖的坑赶。草叶上的露珠打湿了裤脚,远处的云安关城楼亮着灯笼,像颗定心丸悬在天边。
“戴大哥,你看,就是前面那个坑!”一个年轻士兵指着不远处的土堆,那里的新土还泛着潮气,跟周围的旧草格格不入。
戴宗放慢脚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蹲在坑边仔细看。坑不大,只有半人深,上面盖着几层干草,扒开草叶,能看到黑布的一角露在新土里,下面还隐隐透着金属的冷光。
“小心点,别碰黑布。”戴宗按住士兵伸出去的手,“之前黑袍人扔过烟雾弹,这玩意儿说不定是轰天雷,还是先挖开周围的土,看看引线在哪。”
士兵们立刻掏出随身的小铲子,小心地挖着坑边的土。没一会儿,黑布裹着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个比普通轰天雷大两倍的铁疙瘩,侧面的引线孔里,还插着根烧到一半的慢燃引线,正“滋滋”冒着细烟。
“是定时轰天雷!”戴宗脸色一变,立刻让士兵们往后退,“这引线烧得慢,估计是想等咱们晚上没人的时候炸,说不定想炸城门!”
一个士兵慌了:“那咋办?要不咱们把它扔远点儿?”
“不行!”戴宗摇头,“这玩意儿重得很,一搬说不定就碰着引线,咱们先回去报信,让墨离大人来拆,他懂这个!”
几人不敢耽搁,快步往云安关跑,草叶被踩得“沙沙”响,手里的火折子晃得厉害。
此时的将军府里,赵虎、雪岚和王将军正围着那张绣着密道符号的布片。桌上摆着张云安关的简易地图,王将军用手指着城西的位置:“按这符号标的方向,密道除了通粮仓,说不定还通城外的土坡——黑石大军之前在那扎过营,要是从密道摸过去,很容易偷袭咱们的粮草车。”
雪岚点头,手指敲了敲地图:“我让雪鹰部的人去密道另一头守着,再派两个箭术好的,藏在土坡的草里,只要有动静,先射他们的腿,不让他们靠近粮草。”
“这个安排稳妥。”赵虎刚说完,门外就传来张大妈的声音,她提着个食盒,身后跟着两个妇人,里面装着刚熬好的肉粥和烙饼。
“几位将军,快趁热吃!”张大妈把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肉香混着米香飘满屋子,“援军的兄弟们也都分到粥了,俺们还煮了鸡蛋,让他们揣在怀里当干粮,赶路的时候能垫肚子。”
王将军拿起碗粥,喝了一口,笑着赞道:“张大妈这粥熬得地道,比俺在军营里喝的强多了!有您这样的百姓帮忙,咱们守关更有底气。”
张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将军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守云安关,不分你我。孩子们还在城楼下帮着搬火炮呢,说要赶紧架好,等着打黑石城邦的坏人。”
正说着,戴宗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将军!城外的坑里是定时轰天雷,引线还在烧,墨离大人在哪?得让他赶紧去拆!”
赵虎心里一紧,立刻起身:“王将军,你跟雪岚首领先盯着密道的事,俺去喊墨离!”
刚跑出将军府,就见墨离提着个工具包,跟一个穿盔甲的火器手说说笑笑地过来。那火器手是王将军带来的,叫老周,脸上留着络腮胡,手里还拿着个穿甲弹的弹壳。
“赵将军!俺们刚把穿甲弹的装弹法子弄明白!”墨离举着弹壳,眼里亮闪闪的,“这弹壳用的是精铁,装在短管炮里,能打穿三寸厚的铁甲,刚才试了一下,连城墙上的铁板都打透了!”
“先别说穿甲弹!”赵虎拉住他,“城外有个定时轰天雷,引线快烧完了,你赶紧去拆!”
墨离脸色一变,立刻把工具包往老周手里一塞:“老周,你先去武器库等着,俺拆完雷就来跟你接着研究!”说完,跟着戴宗就往城外跑。
老周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武器库走。刚到门口,就见几个伪兵扛着新连珠铳过来,为首的伪兵首领笑着说:“周大哥,俺们来帮着搬穿甲弹,您要是需要搭把手,尽管说!”
老周点头:“正好,这穿甲弹得跟炮管校准,你们帮着把短管炮抬到空地上,俺教你们怎么调角度。”
伪兵们立刻应下,七手八脚地抬着短管炮往空地上走,武器库外很快响起“叮叮当当”的校准声。
城外的坑边,墨离已经蹲在轰天雷旁,手里拿着小钳子,小心翼翼地夹着那根慢燃引线。戴宗和士兵们举着火折子,大气都不敢喘,草原上的风好像都停了,只听见引线“滋滋”的细响。
“别慌,这引线是慢燃的,还有半柱香时间。”墨离额头上渗着汗,手指稳得很,“先把引线剪断,再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就安全了。”
“咔嚓”一声,引线被剪断,墨离把断了的引线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慢慢拧开轰天雷的顶盖,把里面的火药倒在空地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草地上:“好家伙,这轰天雷装的火药够炸塌半个城门,黑袍人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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