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灭火!别让火碰到粮袋!”赵虎的吼声在粮仓里回荡,手里的刀还没收回,就率先扑向冒烟的角落——刚才的爆炸声震落了几袋小麦,火星溅在麦糠上,正冒着青烟,再晚一步就要烧起来。
伪兵们反应最快,立刻扔掉火把,用脚踩灭青烟,有的还脱下外套,裹着湿土往冒烟处压。张大妈带着几个妇人也冲了进来,手里提着水桶,“哗啦”一声把水浇在麦糠上,青烟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湿漉漉的黑印。
“还好灭得快!”张大妈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旁边堆得高高的粮袋,后怕地说,“这要是烧起来,咱们半个月的粮食就没了,可咋守关啊!”
赵虎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刚才混乱中,伪兵首领已经带着人把他们捆住,其中一个还被刀划了胳膊,正疼得龇牙咧嘴。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炸粮仓?”赵虎蹲下身,手里的刀鞘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
黑衣人咬着牙,不肯说话。伪兵首领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将军,俺知道黑石城邦的规矩,他们怕疼,要是再不动刑,他们肯定不招。”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瘦高个黑衣人就慌了,颤声道:“别打!俺说!俺们是黑袍人派来的,他让俺们炸了粮仓,再去内城的军械库,把你们的火药都烧了,配合城外的黑石城邦大军进攻!”
“军械库?”赵虎心里一沉,“你们还有同伙去军械库了?有多少人?”
瘦高个黑衣人摇头:“俺们不知道,黑袍人只说会有人配合,让俺们专心炸粮仓,其他的啥也没说。”
赵虎没再追问,让人把黑衣人押到大牢,转头对伪兵首领说:“你们熟悉黑石城邦的人,跟雪岚首领一起去军械库,路上注意观察,要是看到可疑的人,立刻拿下!”
伪兵首领立刻应下,带着几个伪兵,拿着火把往军械库方向跑。张大妈这时又提着一篮热饼过来,递给赵虎:“将军,快吃口饼垫垫肚子,刚才忙活半天,肯定饿了。俺们还煮了绿豆汤,让孩子们送到城楼上,给兄弟们解解暑。”
赵虎接过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芝麻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暖了不少:“多谢张大妈,有你们帮忙,俺们心里踏实多了。您让妇人们也别太累,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
“不累!”张大妈笑着摆手,“只要能守住关,俺们累点不算啥。城里的男人们也没闲着,都拿着锄头在巷子里巡逻呢,有动静肯定能及时报信。”
赵虎点点头,刚要往军械库走,就见戴宗从外面跑进来,脸上满是尘土,手里还攥着个布哨子——是黑石城邦轻骑兵常用的信号哨。
“将军!不好了!”戴宗喘着气,喝了口旁边妇人递来的绿豆汤,“俺在城外三里地的土坡后,看到黑石城邦的大军在集结,至少有三千人,还带了五台新的投石机,好像要等城内的同伙得手,就立刻攻城!”
“三千人?还有新投石机?”赵虎心里一紧,立刻盘算起来——外城有岳飞带着骑兵守着,内城有雪岚和伪兵搜敌,粮仓刚稳住,军械库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现在城外又来大军,确实有些棘手。
“柳明呢?让他立刻把城外的地雷再检查一遍,尤其是投石机可能推进的路线,多埋几枚重型地雷!”赵虎朝着外面喊。
柳明很快跑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将军,俺已经让人去检查了,还让民兵团的人在城外撒了些碎石头,要是投石机过来,肯定会被绊倒。另外,军械库那边已经派人去守了,雪岚首领刚才让人传信,说还没发现可疑的人,应该暂时安全。”
赵虎松了口气,又下令:“岳飞将军那边,你去传个信,让他带骑兵往城外退五十步,别靠太近,要是黑石城邦的大军进攻,先用车轮战消耗他们的兵力,别硬拼;巴图首领带部落士兵,守在粮仓附近,别让敌人再趁机搞破坏;其他人跟我去城楼上,盯着城外的大军,随时准备应对。”
众人纷纷应下,各自行动。城楼上很快热闹起来,士兵们握着新连珠铳,盯着城外的方向;雪鹰部的人搭着破甲箭,长弓拉满;短管炮的士兵也检查好了炮膛,装好了破甲箭,就等敌人靠近。
夕阳渐渐落下,城外的尘土越来越浓,黑石城邦的大军已经能看清轮廓——黑色的方阵整齐排列,投石机的木架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显然是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赵虎握着望远镜,突然发现大军前面,有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黑袍人正骑着马,手里拿着个信号旗,好像在跟城内的人传递信号。
“不好!他在等城内的同伙回信!”赵虎心里一沉,立刻看向内城的方向——军械库附近突然亮起一盏孤灯,一闪一闪的,正是黑袍人之前用过的信号!
军械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雪岚他们遇到了敌人,还是有其他同伙在传递信号?赵虎握紧手里的刀,刚要下令去军械库支援,就见城外的投石机突然动了起来,石筐里的火球被点燃,映红了半边天——
黑石城邦的大军,终于开始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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