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风总是烈,卷起校场上的黄沙,打在士兵们的甲胄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冲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正在训练的骑兵,眉头微微皱着。
校场上,十几个骑兵正骑着马,手里端着连珠铳,对着远处的稻草人射击。可大多数子弹都打偏了,有的擦着稻草人的肩膀飞过,有的直接落在地上,只有偶尔一两发能命中目标。
“将军,不行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勒住马,大声朝高台上喊。
这士兵叫赵大胆,是骑兵营里出了名的勇夫,以前用长枪冲锋时从不含糊,可现在端着连珠铳,却连目标都打不准。他翻身下马,跑到高台下面,挠着头满脸无奈:“骑在马上太晃了,马一跑,手里的铳就跟着抖,根本瞄不准。”
周围几个士兵也纷纷附和:“是啊将军,咱们以前都是用刀用枪,这火器在马上用,实在不习惯。”
“要是在地上还好,骑在马上,眼睛都看不准靶子了。”
林冲从高台上走下来,手里也端着一把连珠铳。他走到赵大胆身边,把铳递过去:“你再试试,这次听我的。”
赵大胆接过铳,疑惑地看着林冲:“将军,还能怎么试?俺都试了十几次了,还是打不准。”
“你上马,我教你。”林冲拍了拍马背。
赵大胆翻身上马,端起连珠铳,刚要瞄准,林冲就走过去,伸手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把铳托抵紧肩膀,别松垮。马跑的时候,你跟着马的节奏调整身体,别跟马较劲。”
他指着远处的稻草人:“瞄准的时候,眼睛盯着目标的要害,别管手里的铳晃不晃,心里稳住,扣扳机的时候要快、要稳。”
赵大胆深吸一口气,按照林冲说的做。他把铳托紧紧抵在肩膀上,眼睛盯着稻草人的心口,等马跑稳了,手指猛地扣下扳机。
“砰!”
子弹呼啸而出,正好打在稻草人的心口位置,把稻草打得飞溅出来。
“中了!俺中了!”赵大胆惊喜地叫起来,勒住马翻身下马,跑到稻草人旁边看了又看,回头朝林冲咧嘴笑:“将军,您这法子真管用!俺真的射中了!”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围过来,看着稻草人上的弹孔,眼里满是惊讶。
“赵大哥,你真射中了?快教教俺们!”
“是啊是啊,刚才你还打不准呢,怎么将军一教就中了?”
赵大胆得意地挺起胸膛,学着林冲刚才的样子,给其他士兵讲解:“你们听好了,将军说了,铳托要抵紧肩膀,跟着马的节奏动,瞄准的时候别慌……”
林冲站在一旁,看着士兵们互相学习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早就知道,骑兵用连珠铳的难点在于“稳”,只要掌握了和战马配合的诀窍,打准目标并不难。之前他在汴梁的时候,就跟墨离讨论过骑兵配火器的事,墨离还特意改良了连珠铳的铳托,让它更适合在马上握持。
“都过来!”林冲朝士兵们喊了一声。
士兵们立刻围过来,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
“从今天起,咱们骑兵营就开始练连珠铳。”林冲的声音洪亮,在风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以后咱们的骑兵,既要能像以前一样冲锋陷阵,也要能用火器远程杀敌。咱们要组建一支‘铳骑营’,让西夏人再敢来犯的时候,尝尝咱们火器的厉害!”
“好!”士兵们齐声欢呼,眼里满是兴奋。
以前他们跟西夏人打仗,西夏的铁浮屠总是很棘手,现在有了连珠铳,再加上战马的速度,以后对付铁浮屠,肯定能占上风。
接下来的几天,校场上天天都能听到连珠铳的声响。
林冲每天都在高台上看着士兵训练,时不时下来纠正他们的姿势。遇到实在学不会的士兵,他还会亲自骑马示范,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瞄准、如何扣扳机。
士兵们的进步很快,没过几天,大多数人都能在马上准确命中目标了。有的士兵甚至能在马奔跑的时候,连续射中两个稻草人。
这天训练结束后,几个士兵围着林冲,脸上满是期待:“将军,咱们的马没有护甲,要是西夏人用弓箭射马怎么办?马一倒,咱们再厉害也没用啊。”
林冲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笑着拍了拍手,只见几个工匠推着几辆小车走过来,车上放着一套套黑色的甲胄——这是专门给战马做的护甲。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林冲指着护甲对士兵们说,“这是墨离先生让人做的马护甲,用的是熟铁,轻便又结实,能挡住西夏人的弓箭。”
工匠们立刻上前,给旁边的战马披上护甲。黑色的护甲从马头一直盖到马身,只露出马的四条腿和尾巴,看起来威风凛凛。
“太好了!”赵大胆凑过去,用手敲了敲马护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下咱们的马也有保护了,打仗的时候更有底气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围过来看,有的还伸手摸了摸护甲,脸上满是赞叹:“将军想得太周到了,有了这护甲,咱们骑马用铳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马被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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