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集市的热闹劲儿像发酵的面团,越胀越大。陆小满蹲在自家的菜畦边,卷毛被正午的日头晒得暖烘烘的,他一边哼着自编的“诚信小调”,一边给白菜苗浇水。那水是从后山灵泉眼引来的,清凌凌的,浇在菜叶上,叶尖儿都泛着盈盈的亮光,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憋足了劲儿要往上蹿。
“卷毛小道!快瞅瞅!啥东西掉你菜畦里啦?”卖水煎包的刘寡妇挎着竹篮,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篮底压着几块刚出锅的糖三角,甜香混着热气直往人鼻尖儿钻。
陆小满直起腰,卷毛上的草屑还没抖落,就瞧见自家的菜畦里躺着个巴掌大的信封。信封是淡蓝色的,边角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灵狐花纹,摸上去还有股子清凉的灵草味儿。他蹲下来捡起信封,指尖刚碰到蜡封,就感觉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指腹钻进掌心,像是有只小爪子在轻轻挠他。
“这信封...咋还带灵力哩?”陆小满挠挠头,卷毛都翘起来了。他转头朝集市方向望了望,刘寡妇也凑过来,鼻子都快凑到信封上去了:“莫不是那灵狐又送啥宝贝来啦?昨儿个我还瞧见它在镇公所门口,跟郡守大人嘀嘀咕咕的。”
陆小满拆开信封,里头滑出张泛着淡金光泽的灵笺,笺上用爪印似的字迹写着:“卷毛道友,明日辰时,后山灵泉眼处有要事相商。 ——灵狐”。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爪印,像是盖章似的。
“后山灵泉眼?”陆小满眨了眨眼睛,卷毛都兴奋得竖起来了,“那不是我常去浇菜的地方吗?难道灵狐又发现啥宝贝了?”他转头朝刘寡妇扬了扬信笺,“刘婶儿,你今儿个还去集市不?帮我照看下菜摊,我去去就回!”
刘寡妇一把拉住他:“哎哟喂!你一个人去后山干啥?那林子里头可藏着不少妖灵哩!万一遇上个厉害的,把你这卷毛小道给掳了去...”她话没说完,陆小满已经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跑,边跑边喊:“没事儿!我怀里揣着审判庭的‘诚信令牌’呢!灵狐还能害我咋的?”
正午的日头毒辣辣的,陆小满抄起把镰刀当防身武器,又往怀里塞了块刘寡妇送的芝麻糖,撒开脚丫子往后山跑。老槐树的影子越拉越长,树叶子沙沙响,像是在给他加油鼓劲儿。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灵泉眼,日头已经偏西,泉眼周围的灵草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儿,泉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煮开了的灵汤。
“灵狐?你在哪儿哩?”陆小满蹲在泉眼边,卷毛被水汽打湿了,贴在额头上。他刚喊完,就瞧见泉眼对岸的芦苇丛里“唰”地窜出个雪团子似的身影,可不就是那只灵狐?只不过这会儿它没往日那么欢实,耷拉着耳朵,尾巴尖儿也蔫蔫地垂着。
灵狐一蹦一跳地跑到他跟前,前爪往泉眼里一指,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着急。陆小满顺着它爪子的方向望去,只见泉眼深处隐约有团黑影在翻涌,那黑影像团烂泥,却又透着股子诡异的紫光,时不时还“咕噜”冒个泡,溅起的水珠儿都带着股子腥臭味儿。
“这是啥玩意儿?”陆小满往后退了半步,卷毛都炸起来了。灵狐突然仰起脖子“嗷呜”一声,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把这林子里的妖灵都喊来。紧接着,泉眼周围的灵草“唰”地全都竖了起来,像是一排排小士兵,叶子上的灵光都聚成了小箭头,指向那团黑影。
“难不成这黑影是啥脏东西,污染了灵泉眼?”陆小满挠挠头,卷毛都快挠成鸡窝了。他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落叶过来了。
“小友,可是遇见了麻烦?”一个温和却透着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小满一回头,瞧见个穿着月白长袍的老者,鹤发童颜,眉心还有一点朱砂印记,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老者身后跟着个扎着双髻的小童,小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玉盒,盒盖上刻着“灵枢”二字。
灵狐突然窜到老者脚边,前爪抱住他的靴尖,仰头“嗷呜”直叫,像是在告状。老者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灵狐的脑袋,转头朝陆小满拱手:“老朽灵枢子,乃苍灵界灵枢阁的阁主。今日感应到审判庭余晖有异动,特来后山查看,不想遇见了小友。”
陆小满赶紧鞠躬:“晚辈陆小满,见过前辈!您说的异动,可是这泉眼里的黑影?”他指着泉眼深处,那团黑影正慢慢往泉眼边缘挪,像是要爬出来似的。
灵枢子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起来:“此乃‘蚀心浊气’,乃上古时期被审判庭封印的邪物。没想到千年过去,竟趁着审判庭余晖减弱,从地底渗了出来。”他转头朝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赶紧打开玉盒,里头飘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珠,灵珠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小友,这‘灵枢清心珠’乃我灵枢阁镇阁之宝,能暂时压制浊气。你且拿着,待老朽唤来灵枢阁的弟子,彻底清除这邪物。”灵枢子将灵珠递给陆小满,灵狐突然窜过来,用脑袋顶了顶陆小满的手腕,像是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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