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车里两人眼中越来越盛的灼热光芒。
“直播PK?”李狗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你是说……跟那个老古董,那个自称神只的终极黑粉头子,在直播领域正面刚?”
“对!”苏晚用力点头,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红晕,刚才的疲惫和恐惧仿佛一扫而空,“它不是躲在网络后面,用尽手段想搞垮我的直播吗?不是最恨我们传播快乐和希望吗?不是极度渴望关注,无法忍受被忽视吗?那我们就给它最想要的‘关注’,用最让它难受的方式!”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语速也越来越快,像个临场爆发的天才演说家:
“我们向它公开挑战!约定时间,进行一场面向全球的、终极人气PK直播!赌注就是——我们输了,我永久退网,幽灵车队解散,从此不再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公众面前;它输了,就必须停止一切针对我们的行动,并且……承认它那套‘恐惧至上’的理论,过时了!”
李狗剩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滴个乖乖……晚晚,你这想法,比硬闯神殿还大胆啊!跟一个神打赌拼人气?这跟找阎王爷比谁更会勾魂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苏晚眼睛亮晶晶的,“阎王爷勾魂是本职工作,专业对口。但旧神呢?它一个靠吓人吃饭的老古董,懂什么叫直播吗?懂什么叫互动吗?懂什么叫节目效果吗?它除了会开小号喷人、搞技术破坏,还会什么?”
她掰着手指头数:“它那些信徒,搞线下活动只会砸东西喊口号,一点创意都没有!它自己的‘神之频道’(如果它有的话),估计除了放恐怖片就是念经,枯燥得要死!而我们呢?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最有趣的鬼员工,最真实的日常,还有……”
她顿了顿,脸颊微红,但还是坚定地说:“还有我们之间最真挚的感情。这些都是它能模仿、能超越的吗?”
李狗剩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可是,”他还是有点顾虑,“就算它直播内容烂,但它毕竟是‘神’啊!万一它作弊呢?比如直接修改现实,搞出山崩地裂的‘神迹’吓唬人,强行拉高它的‘恐惧人气’怎么办?”
“那就更好了!”苏晚一拍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们怕的就是它不按常理出牌,躲在规则后面玩阴的。但如果它把力量用在‘直播效果’上,那反而落入了我们的节奏!”
她凑近李狗剩,压低声音,像在密谋什么惊天计划:
“你想想,它要是真搞出什么大场面,我们这边怎么应对?李狗剩同学,你那幽灵车不是有很多炫酷形态吗?平时藏着掖着,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变身了啊!它弄出山崩,你就开机甲形态去救灾!它搞出海啸,你就……你就弄个潜水形态去救人!它展示毁灭,我们就展示守护!它散播恐惧,我们就传递勇气和希望!”
“这叫……反向利用!”苏晚越说越兴奋,“它所有的‘神迹’,都将成为衬托我们‘人性光辉’的背景板!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是会崇拜一个只会搞破坏的‘神’,还是会更喜欢在灾难面前挺身而出的英雄?”
李狗剩彻底服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双眼放光、仿佛全身都在散发着策划总监般强大气场的姑娘,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啊苏晚同志,平时看着温温柔柔,这战略头脑可以啊!一套接一套的,你这是要把那老古董忽悠瘸了啊!”
苏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神依旧坚定:“这可不是忽悠,这是阳谋。它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因为它最大的弱点,就是无法忍受被忽视,无法忍受‘人气’输给我们。我们公开挑战,等于把它架在火上烤。它如果不接,就等于承认自己怕了,怂了,那它所谓的神威和尊严就成笑话了。它如果接了……”
“如果接了,”李狗剩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等于跳进了我们给它挖好的、用直播镜头和全球观众围起来的‘角斗场’。在那里,比拼的不是谁的神力更强,而是谁更讨人喜欢,谁更能打动人心。”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妙极了,简直是为那旧神量身定做的绝杀陷阱。
“而且,”李狗剩补充道,“这场PK本身,就是对我们理念最好的宣传!让全世界都看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值得追寻和守护的东西。这比我们做一百场普通直播都管用!”
“没错!”苏晚用力点头,“所以,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让那个旧神输得彻彻底底,连它自己都怀疑神生!”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挫败感和压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和无限的期待。
“不过,”李狗剩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实际问题,“计划虽好,细节还得敲定。PK的具体形式?怎么确保公平?怎么防止它直接掀桌子不认账?还有,最重要的,怎么把‘人间烟火’这种克制它的能量,融入到我们的直播中,形成实质性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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