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监控室的警报响了。
尖锐的嘀嘀声划破夜的宁静,把值班的陈明惊得一跳。他揉揉眼睛,凑到屏幕前。
六个监控画面,左上角那个在闪红光。那是农场最西边的边界,靠近深山老林的方向。
陈明把画面放大。
夜视模式下,一切都是绿油油的。树木,草丛,石头。起初什么都没看见。
他正想是不是误报,画面边缘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很轻微,像风吹过草叶。
但陈明知道不是风。今晚没风,树叶都静止着。
他屏住呼吸,盯着那个角落。
几秒钟后,一道白影从画面底部滑入。
真的是滑,像一道光,快得几乎看不清形状。它在画面中心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消失在另一边。
整个过程,两秒都不到。
陈明赶紧回放,调慢速度,一帧一帧地看。
慢放十倍,终于看清了轮廓。
像狐狸,但比狐狸修长。全身银白色,毛发在夜视镜头下泛着淡淡的荧光。眼睛是绿色的,在黑暗中像两颗宝石。
最特别的是尾巴,蓬松得像松鼠,但比松鼠尾巴长得多,几乎和身体等长。
它停下时,回头看了一眼摄像头。
那双绿眼睛里,没有野兽的凶光,反而透着一种灵动的机警。
然后,它转身,轻盈地跃入黑暗,消失了。
陈明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给林阳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林阳接了,声音里带着睡意:“怎么了?”
“老板,监控拍到东西了。”陈明压低声音,“就是那个白影子,看清了。”
林阳一下子清醒了:“我马上过来。”
五分钟后,林阳裹着外套冲进监控室。陈明把慢放视频调出来给他看。
林阳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像狐狸,又不是狐狸。”陈明说,“老板,你见过这种动物吗?”
“没见过。”林阳摇头,“通知其他人了吗?”
“还没有,先跟你汇报。”
“先别声张。”林阳盯着那双绿眼睛,“我去现场看看。”
“我跟你去。”陈明站起来。
“不用,你继续盯着监控。如果它再出现,马上通知我。”
林阳拿上手电和对讲机,独自走向农场西边。
夜很深,月亮被云层遮住,只有几颗星星微弱地亮着。手电光柱劈开黑暗,照出小路和两旁的草木。
秋夜的空气凉飕飕的,带着露水的湿气。虫鸣声此起彼伏,但在靠近山林的地方,声音忽然稀疏了。
好像连虫子都在躲避什么。
林阳走到监控拍到白影的位置。这里是一片缓坡,长着低矮的灌木。再往西就是密林,黑黢黢的,像一堵墙。
他蹲下身,用手电照地面。
落叶很厚,但有一小块地方有轻微的压痕。不是脚印,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停留过,把落叶压平了。
他仔细检查周围,发现了几根毛发。
银白色的,细而软,在光线下闪着微光。捡起来闻了闻,有淡淡的草木香,没有野兽的腥味。
林阳把毛发小心地装进塑料袋。
正要起身,忽然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什么东西踩断了枯枝。
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阳立刻关掉手电,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眼睛适应黑暗后,他看见林子边缘有个模糊的影子。
白色的,蹲在一块石头上,正朝农场这边张望。
距离大概三十米,看不清细节,但能看出轮廓。修长的身体,蓬松的大尾巴,尖尖的耳朵。
就是监控里那个东西。
林阳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那东西似乎没发现他,在石头上待了一会儿,然后轻盈地跳下来,开始在林子边缘踱步。
它走得很慢,像在巡视领地。偶尔停下来,用鼻子嗅嗅空气,耳朵转动着,倾听周围的动静。
林阳悄悄摸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对准那个方向。
但光线太暗,拍出来只有一团模糊的白影。
那东西踱了几分钟,忽然停下来,朝林阳这边看来。
林阳心里一紧,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但那双绿眼睛看的不是他,是他身后农场的灯光。
眼神里,有好奇,有警惕,还有一丝……向往?
林阳不敢确定。
那东西又看了几秒,转身,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林子深处。
林阳等了五分钟,确认它不会再回来,才打开手电。
手心里全是汗。
回到监控室,陈明立刻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林阳坐下,把塑料袋递给陈明,“还捡到了毛。”
陈明接过袋子,对着光看:“这毛……真漂亮。像丝绸一样。”
“通知大家,明天早上开会。”林阳说,“但今晚的事先别往外说。”
“明白。”
第二天一早,核心团队都到齐了。
林阳把昨晚的情况说了,给大家看监控视频和那几根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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