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通道比想象中更长,也更曲折。头顶是仅剩一线的灰白天光,两侧是高不可攀、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的暗红岩壁。脚下的路宽仅数米,时而紧贴崖壁,时而跨过架设在深涧上的简陋石桥。风声在嶙峋的岩石间穿梭,发出鬼哭般的呜咽,更添几分阴森。张三牵着马,谨慎前行,感知力尽可能地向前延伸,提防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无论是昨夜那嚎叫的生物,还是潜藏的其他威胁。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光线似乎明亮了些,峡谷的出口隐约可见。张三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即将走出峡谷的刹那,一阵嘈杂的打斗声、金属碰撞声、女子惊叫和男人的怒吼声,混杂着马匹不安的嘶鸣,清晰地从前方的出口外传来!
张三立刻停下脚步,示意驮马安静,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后,探出半个头,向外望去。
只见峡谷出口外的空地上,一片狼藉。三辆样式古朴、带有车厢的木质马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中间,其中一辆侧翻在地,车轮还在空转。拉车的几匹马惊恐地原地踏蹄,却被缰绳束缚。地上散落着一些箱笼和包裹。
空地上,两伙人正在激烈搏杀。
一伙人约有十来个,个个用脏污的白布蒙住口鼻,只露出凶光毕露的眼睛,穿着杂乱的粗布或皮衣,手持砍刀、木棍、铁尺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还有两三人拿着简陋的弓箭在远处游走放冷箭。动作凶狠,招式杂乱,但配合却颇有章法,显然是惯于打家劫舍的匪徒。
而被他们围攻的,则是七八个穿着相对统一的深蓝色短打衣衫、护着一辆尚算完好的马车的男子。这些人手中多是统一的短刀或长棍,进退间颇有法度,明显训练有素,像是护卫之流。但人数劣势,且要分心保护马车,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地上已经躺倒了三四个同样穿深蓝短打的人,生死不明。
“光天化日,拦路打劫?” 张三眉头一皱。这情形再明显不过。看那些护卫的衣着和马车样式,被劫的一方似乎有些身份。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忽然定格在马车旁。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黑色劲装、手持一柄狭长直刀的年轻男子,正独自抵挡着三名匪徒的围攻。这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面容刚毅,虽然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刀法凌厉迅捷,步伐稳健,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化解攻击,甚至还能反攻一两招,逼得那三名匪徒手忙脚乱。显然,他是这群护卫中的最强者。
然而,另一边的情况却危急万分。
两名匪徒趁着护卫们被同伴缠住,狞笑着冲向那辆完好的马车。其中一人粗暴地扯开车厢的布帘,伸手就从里面拽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约莫二十岁年纪,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罗裙,虽然此刻衣衫有些凌乱,发髻微散,但难掩其清秀精致的面容。她脸上满是惊恐,拼命挣扎,却哪里拗得过匪徒的力气。
“小姐!” 旁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穿着青色布衣的小丫鬟尖叫着扑上去,想要护住自家小姐,却被另一个匪徒随手一推,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眼看那匪徒就要将绿裙姑娘拖走——
“住手!”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不是来自那些苦战的护卫,而是来自峡谷出口方向!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峡谷阴影中冲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影已经掠过几十米的距离,冲到了马车旁!正是张三!
他弃马步战,只因他那点骑术,骑乘赶路已是勉强,骑马冲锋搏杀?还是算了吧。他此刻全力爆发速度,在那些匪徒和护卫眼中,简直如同鬼魅!
那名正拖着绿裙姑娘的匪徒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恶风扑面而来!他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只看到一根黑乎乎的长矛杆影,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他腰间横扫而来!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嚓”声。那匪徒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就像被狂奔的野牛撞中,双脚离地,横着飞出去四五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口喷鲜血,直接晕死过去。
绿裙姑娘脱离了钳制,双腿一软,差点跌倒。那摔倒在地的小丫鬟反应极快,连滚爬爬地冲过来,一把扶住了自家小姐,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张三一击得手,看都没看那飞出去的匪徒,目光已锁定场中其他匪徒。他长矛一摆,指向最近的一个拿刀的匪徒,喝道:“滚!”
那匪徒被他刚才那雷霆一击吓得肝胆俱裂,又见他眼神凶厉如同猛兽,哪里还敢上前,怪叫一声,连连后退。
张三身形再动,如同虎入羊群!他没有使用致命的戳刺,而是用矛杆扫、砸、挑、崩。以他非人的力量和速度,哪怕只是用矛杆,挨上一下也足以让寻常壮汉筋断骨折,丧失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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