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去了。
柳如烟像是彻底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里,再无半点踪迹。那夜的袭击与血腥,仿佛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然而,刘涛和杨蜜后脑的瘀伤,竹林里阿木三人简陋的新坟,以及热巴眼中偶尔闪过的后怕,都无声地提醒着所有人:威胁并未解除,它只是暂时潜伏在了更深的阴影里。
堡垒的防御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等级。除了明面上的巡逻队和围墙哨塔双岗,张三提出的暗哨计划也得到了刘备的全力支持。
议事堂里,油灯将几个核心人物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
“光靠围墙和明哨不够。”张三的手指在地图上堡垒西侧的山林区域画了个圈,“柳如烟如果真有了什么邪门手段,她可以从任何我们想不到的地方窥视、渗透。必须把眼睛放到外面去。”
马保国点头赞同:“没错。暗哨能提前发现异常,比被动防御强。”
最终定下了六个人,分三组,实行十二时辰不间断潜伏暗哨。张三和马保国各带一组,第三组由关雨和章飞这对老搭档负责,宋大宝、宋小宝兄弟分别编入前两组,既是战力补充,也是历练。
“每组值四个时辰,在划定的三个隐蔽点位轮换,用鸟叫和特定的树枝标记传递简单讯号。除非发现明确敌情,否则绝不暴露。”张三详细交代着细则,“带足干粮和水,做好防虫防蛇。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眼睛和耳朵,不是刀。”
“明白!”被选中的几人神色肃然,深知责任重大。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堡垒西侧靠近山林边缘的地带,看似平静的灌木丛、岩缝、大树树冠上,多了几双昼夜不闭的锐利眼睛。
第一组,张三带着宋小宝,潜伏在一处能俯瞰小片林间空地和大半段溪流的石崖缝隙里。缝隙狭窄潮湿,蚊虫滋扰,只能蜷缩着身体。宋小宝起初还兴奋,不到两个时辰就开始龇牙咧嘴地小声抱怨腰酸背痛,被张三瞪了几眼才老实。
“三哥,你说那婆娘真藏在这林子里?”宋小宝嚼着肉干,含糊地问,“这都两天了,鬼影子都没一个。”
“沉住气。”张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晃动的树叶,“她比我们更熟悉黑暗,更有耐心。越没动静,越不能放松。”
第二组,马保国带着宋大宝,守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树杈上,用藤蔓和枝叶做了简易伪装。马保国如同老练的猎人,大部分时间沉默如石,只有耳朵微微动着,捕捉风带来的任何异常声响。宋大宝则努力模仿,但总忍不住动来动去。
“马叔,您以前蹲点也这样?”宋大宝憋了半天,小声问。
“嗯。”马保国惜字如金,“有时候一蹲好几天,就为等一个瞬间。”
“乖乖……”宋大宝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第三组,关雨和章飞,潜伏在靠近竹林方向的乱石堆后。这里视野相对开阔,但也更暴露。两人背靠背,轮流警戒休息,几乎不交谈,全靠默契。
五天下来,三组暗哨轮换了无数次,除了惊起几只野鸟,赶跑几条路过的蛇,一无所获。山林依旧沉默,只有风声、水声、虫鸣。
堡垒内部,生活似乎恢复了某种节奏,但无形的绷紧感无处不在。刘涛和杨蜜的伤势好转,但精神都有些不济,显然那场袭击留下了心理阴影。热巴在张三的陪伴和众人的宽容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只是变得异常粘人,尤其依赖张三,几乎到了亦步亦趋的地步。
而张三“又收了一个老婆”这件事,在堡垒这个小社会里,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生存的压力和原始的丛林法则下,强大的男性拥有更多配偶,在这里似乎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常态。男人们私下或许羡慕,或许调侃两句,女人们则大多沉默以对,或像刘涛、杨蜜这样已然身处其中,或像其他妇人般事不关己。
唯独一个人,反应截然不同。
李宇春。
她没哭没闹,甚至没在公开场合对张三和热巴的事说过半个字。她只是更沉默,训练她手下那支射手小队时,要求严苛到了近乎残酷的地步。原本每日例行的射靶训练,被她延长了半个时辰,追加了负重越野和近身格斗对练。
而她“折磨”得最狠的,是张三。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张三刚从热巴那里回来(他这几天夜里大多陪着惊魂未定的热巴,天亮前才回自己屋),正准备去议事堂和刘备碰头,就被李宇春堵在了半路。
“春哥,早啊。”张三有点心虚地打招呼。
李宇春穿着那套深蓝色工装,背着复合弓,短发被晨露打湿几缕,贴在额角。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张三:“副堡主,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来我房间。”
“进房?”张三一愣,“我?”
“对!”李宇春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快点!不墨迹什么,快跟我来房间。”
张三还想说什么,李宇春已经转身她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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