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皮卡车的引擎声就打破了土木堡清晨的宁静。
张三把最后一块用油布包好的肉干扔进驾驶室,老毕已经坐在副驾上,膝头摊着一张用炭笔在鞣制过的羊皮上画的简易示意图——那是他根据记忆和几次远眺,勾勒的飞机残骸内部结构草图。
“都齐了?”刘备披着衣服从主屋出来,身后跟着端了热水出来的刘涛。
“齐了,大哥。”张三拍拍沾了露水的车门,“工具、绳索、备用的车轮、还有三天的干粮。顺利的话,今天傍晚前就能回来。”
刘涛把竹筒装的热水递进车窗,看了张三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叮嘱明明白白。张三冲她咧嘴一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马保国带着宋小宝和另外四个精壮汉子骑马跟在皮卡后面——这是刘备坚持的护卫队。虽然去飞机残骸的路往返走过多次,相对安全,但带着宝贵技术和唯一一辆车,不得不防。
“出发!”
皮卡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驶出堡垒大门,沿着已夯实拓宽的西岸“公路”,向着东面海岸方向驶去。马蹄声和引擎声混杂,惊起林间早起的鸟群。
两个多小时后,那片熟悉的、带着悲壮感的巨大残骸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曾经银白色的客机机身,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雨淋,早已斑驳锈蚀,蒙着厚厚的灰尘和鸟粪。一侧机翼折断,斜插在沙滩与灌木交界处;另一侧机翼相对完整,但蒙皮也破损不堪。机身前段撞击变形最严重,中后段客舱部分反而保存相对完好,舷窗大多碎裂,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凝视着这片囚禁它们的荒岛。
皮卡在残骸几十米外停下。马保国指挥护卫队员散开警戒,张三和老毕则拎着工具袋,快步走向机身中后部——引擎所在的位置。
“左边那台撞毁了,叶片都飞没了。”老毕仰头看着高悬的机翼下挂着的巨大引擎舱,“右边这台看着还算完整,但外部管路肯定都废了。咱们的目标是里面的核心——涡轮机组和附属发电机。”
引擎舱离地近四米,好在机翼根部有检修用的踏脚和把手。张三活动了下手脚,把绳索和安全扣系在腰间,另一头交给老毕和宋小宝固定,自己像猿猴般攀了上去。
撬开锈蚀的检修盖,一股混合着机油、金属和灰尘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舱内空间狭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管路和线束,大多已锈死或断裂。张三按照老毕在下面的指示,用撬棍和大力钳,一点点清除障碍,寻找固定涡轮机组的基座螺栓。
“找到了!四个主螺栓,还有一堆小的!”张三朝下喊,声音在金属舱壁里回荡。
“先试主螺栓!用套筒加长杆!注意角度,别滑丝!”老毕仰着脖子指挥,手里还举着那张草图对照。
“咔……咔……嘣!”
第一颗锈死的螺栓在张三灌注了石牌力量的猛力下,终于松动,随后被彻底旋出。汗水很快浸湿了张三的背心,金属碎屑和锈尘沾了满脸。但他手下不停,一颗,两颗……当第四颗主螺栓被取下时,整个涡轮机组主体已经可以轻微晃动。
“小螺栓交给我!”张三换了小号工具,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强化后的视觉和精准控制力,让他能在狭小空间里避开杂乱线束,准确找到每一个固定点。
一小时后,所有连接件拆除完毕。
“准备吊装!”老毕在下面喊,和宋小宝几人已经把带来的粗麻绳和木制滑轮组架设好。
张三将绳索穿过机组上预留的吊装环,打了个死结,朝下比了个手势。
“一、二、三——拉!”
下面几人一起发力,沉重的涡轮机组缓缓脱离基座,被一点点从引擎舱里吊了出来,悬在半空。张三也趁机滑下,加入拉绳的队伍。
当这个重达数百公斤、布满灰尘和油污的金属巨物终于平稳落地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精细活了。”老毕顾不上擦汗,立刻围着机组蹲下,用随身的小锤和螺丝刀这里敲敲,那里拧拧,仔细检查。
“外壳有凹痕,但不严重……主轴看起来没歪……叶片……啧,有几片边缘有轻微卷曲,可能影响平衡,但咱们不是要它继续飞,改水力的话,问题不大。”老毕一边检查一边自言自语,眼睛越来越亮,“关键是附属的发电机部分……在这儿!连线口锈得厉害,但线圈外壳看起来完好!”
他抬头看向张三,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有戏!张兄弟!这发电机部分很可能还能用!就算磁线圈受潮了,咱们也能拆开重新处理!涡轮部分咱们用不上那么精密的,拆了!只要发电机!”
目标明确,接下来的工作就顺畅多了。在老毕的指导下,张三用工具将涡轮部分与发电机部分分离。拆下来的涡轮叶片和燃烧室等部件被暂时堆在一旁,而那个相对“小巧”一些(但也有近两百公斤)的发电机主体,则成为了重点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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