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茶后,立马又退回到堂下,扑通一跪。叶清尘想阻拦都没来得及,叶清尘是百思不得其解伍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老爷,要是没什么事了老奴退下了。”
“退下吧。”
叶清尘本以为认了义父以后,伍明的现状会有所改善,至少在父亲面前不用三跪九拜,没想到什么都没改变。
叶清尘心里是不得劲的,她不明白伍明为什么这么怕父亲。
伍明走后她也随后出了议事厅。
出了议事厅,馨儿也立即跟在身后。
叶清尘追上伍明想问问清楚,可伍明明显在加快脚步朝偏院去了。
伍明似乎在刻意躲避她。
偏院是丫鬟和仆役住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嘈杂不堪。
叶清尘看着伍明的背影,头发已白了一半,背驼得也很明显,在后面看去只能看到一半的头部了。还有走路的姿势,说步履蹒跚太轻了,很显然腿部有残疾,走路呈半跛姿态。
叶清尘心里发酸,她绝不忍心再让她的救命恩人还过着跟以前一样苦的日子。
在快进入偏院时加快追了上去,拦在了伍明面前,直截了当道:“你在躲我吗?你还要回到这里?”
伍明立即把叶清尘拉到一旁角落,郑重道:“四小姐,我不是要躲你,你记住我的话,在这个府里,不要急着去做任何改变,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那要到什么时候?我不能见你在此吃苦。”
“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再说我在这里没有吃苦。”
正说着,从偏院里传出来一阵嘈杂声,还夹杂着几句打骂声。
叶清尘听这动静,心下想或许是几个粗使丫鬟起了争执在厮打。
伍明却慌了一样,推着叶清尘:“四小姐你快回去,有什么事日落后我再去海棠居找你。”言罢便转身要进偏院。
这突兀的反常,使得叶清尘疑惑顿起,想进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便也随在伍明身后向偏院迈步。
哪知她一迈步,伍明却转过身来把她挡住了,并急道:“四小姐,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叶清尘更疑惑了,脱口问道:“为什么?”
“为…”伍明却一时找不出个所以然来,顿了顿急扯了句:“里面脏乱。”并再度把叶清尘往后推,“回去回去吧。”一直推,推出好几米远了。
见此叶清尘也不再强来,转身往回走了,刚走两步,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又转过身去,看到伍明快速跑进了偏院,这举动更让她疑心顿起,好奇心也在勾她。
看到伍明进去以后,也向偏院去了。
进了门后,一条巷道,偏院在巷道后,在巷道里她就听到伍明的声音:
“住手!”
可叫骂声依旧。
叶清尘拐过巷道,院里情景映入眼帘,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挽着袖子叉着腰站在那里,指着侧趴在她面前的一个人骂着不堪入耳的言语。周围还有几个粗使丫鬟,似乎在给她打气撑腰,旁边几个手持棍棒的男杂役在外围看守着。
伍明的制止却是没起到作用,这些人依旧围着地上趴着的人并未散去,这些人对于伍明的喝止熟视无睹。
趴着的那人已是披头散发,只能分辨出是个女的。
叶清尘喊了一嗓子:“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伍明也在俯身去扶地上的女人,他也听见了叶清尘的声音,地上的女人也听见了叶清尘的声音,那些人也听见了叶清尘的声音。
看见是童珍珍,一个手拿木棍嘴上叼着狗尾巴草的男杂役,竟带着吃惊与调戏的口吻说话:“这傻女还敢来这。”
叶清尘没有理会,因为她被另一幕吸引了,地上的女人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也慢慢爬起并看向了她,却又突然转过头去并起身快速和伍明走开去了。
叶清尘快速追上拦在了两人前面,伍明却还想从她身边挤过去,被叶清尘一把拦住,此刻她也似乎看清了那个女人,上前扒开遮住脸的散发,看到这张脸,叶清尘五雷轰顶。
这个人,昨天早上还在抱着她哭,喊着她“我的珍儿”,今天却是这种境遇,这种反差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喉中翻滚鼻子泛酸,以至于她无力说话,无力宣泄,只得轻轻的唤了一声:“娘!”
纳兰慧云的脸上不止一个巴掌印,一个覆盖着一个,已经红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
惊震过后,叶清尘喉咙中的翻滚翻滚到了双眼,翻滚出满眼血丝,一个闪动,瞬间到了那婆子面前,一把抓住了婆子衣领,抡起巴掌就打,一边打一边吼道:“让你打我娘、让你打我娘……”
叶清尘怒不可遏,一连抡出了好几个巴掌。
那婆子被打到两眼翻白。
发生的太快,等反应过来后,那几个杂役和粗使丫鬟吓到撒腿就跑。
这一幕的转变,让伍明、纳兰慧云也惊怔当场。回神过来后,伍明急上来双手抓着叶清尘的手,喊着:“停手、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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