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店里,混合着酒精、皮革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更加浓郁了。几个大人围在吧台边,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
玛蒂尔达那双好奇的眼睛很快就在店里发现了新玩意儿——挂在角落墙壁上的飞镖盘。她小跑过去,踮脚取下那套重量不轻的钢制飞镖,转身朝着正在喝酒的男人们扬起手中的镖,声音清脆充满活力:“大叔们!我可以试试这个吗?”
托尔正好仰头灌下大半杯伏特加,些许酒液从他嘴角溢出,他随意地用粗壮的手背一抹,大手豪爽地一挥:“尽管玩!小姑娘,小心别扎到脚就行!”
这时,詹森那双锐利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扫过三个女孩——活力四射的玛蒂尔达,略显拘谨却努力模仿着玛蒂尔达神态的金姆,以及始终安静站在稍后位置、目光却紧紧盯着飞镖盘的伊芙。
他突然嘴角一勾,从他那紧身的黑色战术裤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巴的十美元纸币,“啪”地拍在吧台上。
“我赌那个不说话的小姑娘。”他语气带着一种基于直觉的笃定,甚至还自信地朝旁边的巴尼扬了扬眉毛。
巴尼闻言,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他的目光在三个女孩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反戴着棒球帽、一副我来搞定模样的玛蒂尔达身上。“呵,”他低笑一声,也掏出十美元放在旁边,“那我赌戴帽子的那个。”
托尔看着这一幕,嘿嘿笑了起来,粗声粗气地添油加醋:“有意思!我来做庄家!”
莱恩和吉赛尔相视一笑,没有参与赌局,只是悠闲地靠在吧台边,看着女孩们即将开始的游戏。
玛蒂尔达已经站到了投掷线后面,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深吸一口气,小脸上满是专注,架势摆得十足,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她手臂一挥——“嗖!”
飞镖应声扎在了镖盘的外环边缘,颤巍巍地晃动着。
“中了!”玛蒂尔达欢呼一声,立刻回头朝大人们投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金姆和伊芙也很给面子地拍手喝彩。
轮到金姆了,她有些紧张地拿起飞镖,站在线外瞄了又瞄,手臂犹豫地前后摆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把飞镖扔了出去。可惜力道和角度都差得远,飞镖软绵绵地擦过镖盘边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哈哈!”大人们发出一阵善意的轻笑,托尔的声音尤其洪亮。金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跑回玛蒂尔达身边。
伊芙她接过飞镖时,小手似乎有些紧张地蜷缩了一下,但当她真正站定在投掷线后,那双总是带着执拗光芒的眼睛便紧紧锁定了镖盘。周围的笑闹声仿佛瞬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小小的身躯里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手臂稳定地抬起,几乎没有多余的预备动作,手腕灵巧地一甩——“嗖!”
飞镖精准地扎入镖盘,位置比玛蒂尔达的那一支更靠近中心红心!
“漂亮!”詹森猛地一拍大腿,咧嘴大笑起来,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吧台上巴尼那十美元和自己的本金一起捞了回来,“我说什么来着?直觉!”他得意地把钱塞进口袋,将空酒杯往托尔面前一推,“托尔,再给我来一杯,倒满,哈哈——!!”
巴尼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毅的脸上却也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爽快地又喝了一大口伏特加:“愿赌服输。”
玛蒂尔达看着伊芙的成绩,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她搂着伊芙的小脑袋:“伊芙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的!”
看着活力四射的少女们和眼前简陋的飞镖盘,詹森放下刚倒满的酒杯,嘴角咧开一个带着几分炫耀的笑容。“姑娘们,看着点,”他走上前,从金姆手里接过三根飞镖,“让我来教教你们,这玩意儿该怎么玩。”
他站定位置,身体微微侧向镖盘,眼神瞬间变得专注。几乎没有过多的瞄准,手臂迅捷而稳定地连续挥动三次——
嗖!嗖!嗖!
三根飞镖几乎首尾相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钉入了红色的靶心,呈一个紧密的三角状,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哇哦!”玛蒂尔达和金姆同时发出惊叹。伊芙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紧紧盯着那三支命中的飞镖。
巴尼在一旁无奈地喝了口酒,笑着摇了摇头。在这方面,他知道自己确实不是詹森这个怪物的对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直靠在吧台边,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笑容的莱恩,然后又瞥向店主人托尔,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托尔立刻会意,洪亮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煽动:“哈哈哈!莱恩,我的兄弟!是时候给这个嚣张的家伙露一手了!让他见识见识!”
莱恩也被挑起了兴致,他优雅地松了松定制西装的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玛蒂尔达立刻殷勤地将三根新飞镖递到他手上,还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手背:“加油,莱恩老爹!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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