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它好像......拉了。”
山猫的声音，如同来自遥远天际的梦呓，飘荡在死寂的仓库中。
顾凡和青鸟，顺着他呆滞的目光，看向他手中那块只有指甲盖大小、却仿佛汇聚了漫天星光的六边形晶体。
空气，凝固了。
青鸟的表情，从“关爱智障下属”的同情，缓缓转变为“我是不是听错了”的疑惑，最后定格在“这他妈是什么诡异展开”的茫然。
顾凡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见过能啃墙的，见过能喷火的，也见过能让人做梦的。
但是......
一个以金属为食的宠物，排泄物是钻石？
这生态循环系统，是不是有点过于环保，甚至称得上是梦幻了？
“分析。”
短暂的震惊后，顾凡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指了指山猫手中的晶体，下达了简短的指令。
“啊？哦！好！”
山猫如梦初醒。
他脸上的悲痛，在这一刻被一种技术宅特有的、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与探究欲所取代。
也顾不上心疼自己那台牺牲的“战友”了，他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台备用设备和一套便携式物质分析仪，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晶体放在载物台上。
“启动光谱分析......”
“进行拉曼光谱检测......”
“开始测定莫氏硬度......”
山猫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一连串普通人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蹦出。
青鸟和顾凡凑在一旁，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数据曲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山猫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猛地扶了扶眼镜，凑到屏幕前，仿佛要将眼球贴上去。
“老板！你看这个！”他指着一条几乎要冲破屏幕顶端的红色曲线，声音都在发抖，“硬度！它的莫氏硬度，至少在15以上！地球上最硬的物质是钻石，硬度是10！这玩意儿，能把钻石当玻璃划！”
“还有这个！”他又切换到另一个界面，“纯度！它的内部结构，没有任何杂质！是完美的单晶体结构！这在自然界中，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只有在最顶级的实验室里，耗费数亿美元，才有可能在原子层面合成出这么一小块！”
“还有能量传导性、耐高温性、抗腐蚀性......”
山猫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语无伦次。
他看着那块晶体，就像在看一件神明的造物。
悲伤？
什么悲伤？
他的笔记本电脑坏了吗？不，它没有坏，它升华了！它以一种伟大的、悲壮的方式，为科学的进步，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它死得其所！
山猫的大脑，在经历了短暂的当机后，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商业逻辑”的风暴彻底席卷！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顾凡的肩膀，双眼之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属于商业天才的狂热光芒。
“老板！”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我们......我们发财了！”
“什么私房菜馆！什么神仙灰！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真正能改变世界的、一本万利的商业模式！”
他拿起桌上那块被啃了一口的钢筋废料，又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块璀璨的晶体，将它们并排举到顾凡面前，像一个最狂热的电视购物推销员。
“你看！老板！你看！”
“一边，是价值几毛钱一斤的工业废铁！”
“另一边，是价值连城、地球上根本不存在的超级材料！”
“而连接这两者的......”他的目光狂热地投向了那个禁闭室，“是我们的‘炼金术士’！我们的‘点金手’！我们的‘超级印钞机’！”
“这是一个全新的商业帝国！”山猫唾沫横飞，陷入了彻底的狂想之中。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独立的高科技材料部门！专门为它投喂各种廉价的电子垃圾、工业废料、报废汽车！”
“然后，它就能为我们‘生产’出独一无二、让全世界所有高科技公司都为之疯狂的超级合金和人造晶体！”
“给我一车报废手机，我还你一串卡地亚项链！”
“给我一座废弃钢厂，我还你一台高达尼姆合金的扎古！”
“这叫什么？这叫‘废旧物资回收与定向奢侈品制造’！是真正的点石成金！”
山猫的呼吸变得无比滚烫，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他看着顾凡，用一种宛如神启般的、无比庄严的语气，提出了自己的商业计划命名。
“老板，我建议，将这个计划命名为......”
“‘点石成金’！”
顾凡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疯魔的技术宅，又看了看禁闭室里那只正抱着【绝对虚无之核】当抱枕、睡得正香的钻石穿山甲。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g. 青鸟在一旁，表情复杂地开口：“所以......我们未来的主营业务，是倒卖神兽的......排泄物？”
“胡说！”山猫义正言辞地反驳，“这怎么能叫排泄物？这叫‘高纯度概念结晶体’！是经过了异次元生物肠胃进行深度加工和法则重构后的、蕴含了天地至理的精华！是工业的舍利子！是科技的佛骨！”
青鸟：“......”
她决定放弃和这个疯子进行沟通。
顾凡却摸了摸下巴，眼中闪烁着和山猫如出一辙的、属于资本家的精明光芒。
一个全新的、比私房菜馆还要大胆、还要离谱、还要暴利的商业构想，在他脑海中，缓缓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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