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盛纮又亲自陪着卫知意去看住处,本来自林噙霜没了,他就将所有感情都转移到了曼娘身上,对曼娘的哥哥有礼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攀谈一番觉得这人谈吐见识不凡,渐渐心里也有了些许爱才之意,若和卫知意没这层关系,他倒想收在门下,可如今是亲戚,说了这话倒是唐突了。
明兰见了舅舅和姨母,问过了曼娘今晚的打算后,也放心回了寿安堂。
曼娘和卫姨妈又说了会儿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姨妈不禁问道:“明兰刚刚走的时候说今晚注意着什么?难不成还有啥事儿没办吗?那就赶紧办好咱们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曼娘道:“你别急,也就是府里的一些杂事,今晚有人送东西进来,我只管清点了开门存放好就行,你尽管放心。”
姨妈轻轻点点头,要是这府里的事情她倒不便多问。
顿了顿又道:“吃饭时哥哥说的不错,明兰这丫头小时候软软糯糯的,就连前几年见她身上都是一股书香气,今日哥哥说完我细瞅了一番,果真比之前英气了不少,显得整个人都有谋算有决断了呢。”
曼娘笑道:“她以前被压着,确实过得小心翼翼了一些,近几年家里那位作妖的林小娘没了,欺负她的四姑娘也走了,她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就算不似从前唯唯诺诺,也还是多了些活泼调皮。”
“至于英气嘛,她从小养在老太太房中,我们家那位老太太你也知道,勇毅侯府出来的,那年轻的时候也是英姿勃发,没事儿就教明兰骑马打马球的,明兰自己也喜欢,就养出了这么个性子,不像别的大家闺秀般柔柔弱弱,娇滴滴的。”
卫姨妈噗嗤一笑,“我看明兰这性子就像姐姐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姐姐当年投壶时也是意气风发啊,她要是喜欢就让她多玩,性子刚烈了以后嫁了人也不至于被欺负吃亏,这大家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拿寻常人家来说,想学骑马打马球,首先连马都养不起,更别说别的了。”
曼娘道:“不提她了,我倒是有一事要求你呢,你听听看可不可行。”
“哎呀,姐妹之间说这话就见外了,姐姐就直说好了没,只要我能办到的,必定不遗余力。”
曼娘转身看了眼金妈妈,又指着对卫姨妈道:“是我这经年伺候的妈妈,她也有个妹妹,只是不幸失散了,这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本来也不指望了,谁承想前几日机缘巧合下竟有了消息,只是那家深宅大院,情况又有些特殊,我们进不去。”
“正好你面生,就想着你来了扮个商人什么的,进府去试试,要是真是她妹妹的话就叫出来好叫她们姐妹团聚一场也算圆了她的心愿了。”
金妈妈见状立马跪在卫姨妈脚下,给姨妈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搀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这举手之劳的事儿,不就是去见个人嘛,不至于这样昂。”
金妈妈擦着眼泪道:“卫姨母深明大义,奴婢感激不尽,只是我和妹妹多年不见了,刚有了消息实在是想的紧,天天盼着能相见,小娘仁善,知道我的念头又说姨妈要来,这才想到这个主意,要是您能答应,就算是空欢喜一场也是我的恩人。”
卫姨妈道:“快别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话,这就算是没这层关系,我能帮上的当然也得帮,举手之劳而已。”
她又问曼娘:“只是我有个疑问,什么地方还能是我去的了,你们去不了的?”
曼娘无奈道:“提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我们家那个大娘子没什么脑子,别人一教唆她就往前冲,干了不少蠢事儿,我说的这家就是我们大娘子的姐姐,康家。”
“那康家的大娘子在盛府还与我闹过几场,反正挺难看的,我们不对付,我手下这些人她也认得,要是我们进康府怕是大门儿都没进就被赶出来了,正巧那金小娘在她的后宅,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了你,又可靠又脸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卫姨妈听了咋舌叹道:“你们这大宅院里的事儿啊,真是弯弯绕绕的复杂得多,前几年在小蝶嘴里听了林小娘那事儿我这心里就震惊,你能在这府里待这么多年真是艰难啊,哎,咱们就是没有个靠山,让你在这盛家孤军奋战的,也不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我和哥哥在扬州山高路远的也照顾不到。”
“我一个人将念念拉扯这么大都不容易,更何况你在这深宅大院里一个人将明兰拉扯这么大,这得吃多少苦啊。我那也就是日子穷点,再不好过那庄稼也不会想着害我,你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宅院里苦熬了这么久。”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抽噎着继续道:“也没个知心人说说话,也没个人帮你,你好不容易将日子过好了还得想着我们,一想到这儿我就,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若是当年家里能好过一些,有钱给父亲治病,也不会将你送到这种去处,看着风风光光,日子却过的提心吊胆的,不知哪天出来个坏心肠的放暗箭,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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