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西侧门。
玉安和秋果一堆人正坐着晒太阳扯闲篇儿,东一句西一句的,左不过是议论些谁家的姑娘好看,哪家的窑姐儿傍大款赎身了,哪家的丈夫外出经商回来发现媳妇被人偷了等闲话。
这在主人家耳朵里净是些污糟话,可在这些人口中却是不用花钱的佳酿,每次议论起来都是精神备足,乐此不疲。
近几日府里的哥儿,姐儿们都入学了,府里也没有什么应酬,只是每日国公府家的公子坐马车来盛府上学,因而走车马的西侧门简直门可罗雀,下人们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每日林栖阁的人依旧从这个门进出行走。
秋果磕着瓜子凑到玉安跟前,一脸八卦地说:“哎,我说你这长得好就是吃香啊,咱这些人不论做什么都赶不上,打娘胎里就输了。”
看着玉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夸奖在他看来已经稀松平常了。
秋果接着道:“我看那燕儿姑娘总是偷偷看你,她是对你有意思吧,那次被我碰见了,喊了她一声儿,她还害羞了呢。”
“哪个燕儿姑娘?”每天偷看玉安的姑娘婆子多了去了,他是真的记不清哪个是哪个,都一律归类为庸脂俗粉,不值得一看。
“就是那个林栖阁的秋燕呐!你这都不知道?难为人家姑娘一片痴心呢!”秋果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替秋燕打抱不平。
其他人听了这话,八卦的耳朵立马凑了过来,又是一顿七嘴八舌的讨论。
“那林栖阁的娘儿们眼光可高呢,咱这些人,人家都不带正眼瞧的。”
“她们正眼瞧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搞不到手。”
“人家都想着怎么勾搭府里的公子呢,能在屋里伺候的才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咱再怎么着,也比不上那些贵公子啊。”
“哎,我听说三哥儿屋里的可儿媚儿就想着勾搭公子,结果被大娘子发现撵了出去。”
他们说了这些话,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府里的女使根本看不上他们这些人,更何况还是林栖阁的二等女使。
这就成功激起了男人的好胜心,玉安自信地说:“那是看不上你们,又不是看不上我,二等女使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将下面那句:她们的主子我都能睡到的话咽了下去。
一个小子挑事儿似的说道:“你就长得好看点儿,其他的也不比兄弟们好在哪里,你这么说,我可不服你。”
“就是,就是。”一堆人附和道。他们知道玉安经常逛窑子,可那里面的女人都是花了钱就能玩儿的,府里的女使可不一样,那都是良家姑娘。
玉安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女子看起来高傲,其实没见过世面,十五六岁正是青春萌动,思念情郎的时候,你们信不信,我不出半月就能将她哄上床?”
果不其然,一片吁声。
有个好事儿的人借机道:“那要不这样,我们干脆赌一把,你半月之内不得手的话,那可得输些什么。”
“要玩儿就玩把大的,三个月月俸怎么样?到时候别输不起啊!”
玉安冷笑道:“那要是我赢了,你们一人给我一个月月俸如何?”
众人又不说话了。
“哼,皆是些缩头王八,就这点胆气还敢赌呢?”
玉安的话成功地引起了众怒,众人皆道:“赌就赌,谁怕谁啊!”
正说着,秋燕提着篮子就从林栖阁方向款款走来,看这些人无所事事的样子,简直跟外面的地痞没分别。
于是不说话,低头走过去了。
有人哧哧笑道:“有戏哎,秋燕姑娘见了你都害羞了。你小子捞到好处别忘了分一杯羹给兄弟们啊。”
玉安笑笑,忙追了出去。
正愁着没机会接近林栖阁,这不是天赐良机嘛,若是搭上秋燕这条线,可就是事半功倍了。
“燕儿姑娘!又给林小娘买东西去啊,你一个人多孤单啊,我也正好上街,一起去吧!”
秋燕奉了林栖阁的命,监视着玉安,平时为了不被疑心,与绮霞苑联系甚少,自然不知道玉安和绮霞苑的关系。
对于玉安今日的殷勤,秋燕惴惴不安,却又一时想不出办法摆脱他,只能客客气气地回应着。
玉安看着她这言笑晏晏的样子,以为是有了他的陪伴,秋燕春心荡漾了,心下便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于是胆子也大起来,时不时找机会靠近秋燕,制造一些肢体接触。
秋燕被惹得厌烦了,脚步加快走开,玉安以为动作太大,佳人害羞了,于是又收敛着跟了上去。
金妈妈这天去裁缝铺取曼娘定做的衣裳,老板进去拿的时候,她便盯着路上的行人解闷儿,正好看见这二人在街上一前一后,拉拉扯扯,心思一动,便猜出了八九分。
回去告诉曼娘,曼娘捂嘴笑道:“不愧是戏子出身,这招儿都让他想到了。”
又对金妈妈说:“只是委屈了秋燕,你嘱咐她千万不能因为那副皮囊动心了,到时候被人骗的找不到北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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