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路上,青草浅浅,杨柳依依。
顾廷烨和盛长柏骑着马并排走在一起,他二人昨夜对酌到半夜,今早起来长柏就来给顾廷烨送行。
顾廷烨眼中皆是落寞,“你倒不必起个大清早来送我,昨夜就当送过了。”
“你别自作多情,我是觉得春色不可辜负,来踏踏青,顺道送送你。”
“现在才二月中旬,哪有什么春色?”
长柏撇了一眼顾廷烨,见他还是那副要死的样子,便含义颇深地说道:“春天早就来了,偏你不知道,心里还装着冬天呢。”
“没什么区别。”
长柏激动地在马背上坐直了,“怎么没有区别?冬天不过去春天怎么来?总不能一直是寒冬吧?”
顾廷烨终于笑了一声道:“那倒没那么悲惨。”
二人依依不舍,又并肩走了一阵,顾廷烨道:“行了,再这样走下去,你我都到庐山了。”
长柏笑道:“那就与你一起在白鹿洞书院做同窗吧。”
“那你父亲母亲可要拿我是问了,将他们的宝贝儿子拐跑这可是大罪。”
长柏见他还有功夫说笑,便放下心来:“我家要请庄学究授课,你偏不愿意来,不过去庐山散散心倒也好,愿你早日学成归来。”
又双手作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我就不往前送了,祝仲怀早日中举。”
顾廷烨也作揖道:“同祝则诚,待我学成归来,一起施展一番抱负。”
“好,我在京中等你。”
顾廷烨翻身上马,招了招手,便驰马而去。
盛府里,曼娘正操办着收拾一处学堂出来让夫子授课,一会儿安排桌椅,一会安排洒扫,忙得不可开交。
最近一段时间,她每日奉承着大娘子,又有金妈妈在旁指点协助,将管家之事也学了有七八分了。
大娘子平时喜欢安排曼娘做些无关紧要的杂活,曼娘也极力忍耐着韬光养晦,终于等到了大娘子因换季得了风寒,她便顺理成章的管了家。
其实也不算顺理成章,曼娘平日里帮着大娘子理事,盛纮倒钻着空子便去找林噙霜,那林噙霜哄得盛纮跟丢了魂儿一样,将曼娘先前的告诫早就抛诸脑后。
琉璃等人还多次劝过让曼娘去争宠,可都曼娘都拒绝了,众人皆疑惑不已,只有曼娘心里在默默盘算:
上一世的顾廷烨,有钱有权,还温柔专一,最重要的是长得好身材好人还年轻,几乎挑不出缺点,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不是时时都心甘情愿哄着他,但凡他失势,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现在的盛纮,跟顾廷烨对比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他不配自己这样时时哄着,恭维着。需要的时候哄哄得了,最重要的是要拿到现在的钱,和以后的权。
大娘子这次病了,林噙霜拼命给盛纮吹枕头风,盛纮也偏心林噙霜,帮她要管家权。
幸亏平日里没少拍大娘子马屁,让大娘子觉得曼娘乖巧,好拿捏,即使掌权了也对自己没有威胁,所以在关键时刻大娘子力荐曼娘,这才得了管家权。
至于林噙霜这个隐患,等培养好势力,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她。
掌家的这段时间,曼娘捞了一大笔钱,又拿出一部分在各屋里培养了不少眼线,这其中金妈妈没少帮忙,曼娘也厚待着她们母女。
晌午时分,曼娘得了空又在屋里练书法,经过金妈妈的指点,曼娘决定从控笔开始练,可是这也不容易,总是深一笔浅一笔,时不时还出现一大坨黑墨迹,写得字也是黑黑一团,难以辨认,要不就歪歪扭扭,粗的像树枝,细的像蚊子腿,于是曼娘逐渐开始不耐烦,又开始画各种东西。
朱楼上前惊奇叫道:“小娘你画的什么呀?这是猪吗?”
琥珀也凑上来瞅:“这是牛吧。”
琉璃就显得很淡定,思考了一番道:“小娘画的明明是驴。”
曼娘手一扬,将笔扔出屋外,落在院子的地上,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
金妈妈见状劝道:“小娘刚开始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慢慢练总会有成效的,别着急。”
曼娘问:“那我要是写成你那样的字,要练多久?”
金妈妈脸上露出迟疑,吞吞吐吐不肯说。
曼娘追问道:“你就说你这笔字练了多久吧。”
金妈妈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五岁起学写字,十五岁上就有很多人说我字写得好了。”
曼娘冷哼一声,“那时候我都成老婆子了,还练它干嘛。”
金妈妈笑道:“小娘若是为了自己修身养性,写写字倒是好的。若是为了讨好男人,在奴婢看来真是大可不必。”
曼娘道:“这话什么意思?”
金妈妈耐心解释道:“奴婢是觉得,无论怎样都不如自己本事在身,喜欢什么便去学什么,要为自己而学。”
“为自己而学?”
金吗妈妈点点头道:“对,喜欢你的男人,你擅长之处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不喜欢你的男人,就算你再怎么讨好他,终究是靠不住。所以还是得学自己喜欢的,能长久做的,这样就算男人靠不住了还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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