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将长枫安顿好后得知盛纮已经走了,便去携了如兰一起去逛徐州。
这徐州街上真是热闹非凡,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如兰牵着大娘子的手东边瞅瞅,西边看看,领略着这与扬州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热腾腾的炊饼嘞,皮薄馅足!”小贩挑着炊饼走街串巷地吆喝。
“娘,我要吃炊饼!”如兰拽拽大娘子的衣角。
大娘子笑道:“那有什么好吃的,等会带你去喝羊肉汤,这徐州的羊肉汤可好喝了。”
大娘子给了伺候如兰的嬷嬷一吊钱,让买些喜欢吃的零嘴。
“娘子,看看本店新进的绸缎吧,还有西域来的织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个手里拿着样品的商贩吆喝着。
大娘子转头看着店里摆设的布料,那绸缎真是灿如烟霞,色彩斑斓,摸上去质地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大娘子一脸的欣喜,忙吩咐刘妈妈道:“这么好的料子,快帮我挑几匹,进京带些给姐姐,也算做礼物了。”
主仆二人一头扎在花花绿绿的布料里,挑的眼花缭乱。
如兰不喜欢这些东西,央求着要去买好吃的。
大娘子吩咐嬷嬷千万盯紧如兰,别走太远,一会儿出来汇合。
如兰一会儿去吃炸酥鱼,一会又买了桂花糕,还看了会儿铁匠打铁溅起来的火星。
一时买的零嘴都腾不出手来拿了,她转头塞在嬷嬷手里,又去买别的吃的。
大娘子从布庄出来,吩咐小厮将挑好的绸缎送回船上,自己和刘妈妈去找如兰汇合。
终于在卖羊肉汤的铺子旁找到了如兰,正要抱怨嬷嬷怎么带孩子跑了那么远。
一低头看见如兰手里的酥山,忙叫道:“这大冬天的,竟还有酥山卖的?你别吃坏了肚子,待会儿回去喊肚子疼可没人管你。”
如兰笑嘻嘻地说:“母亲,那酥山是冻起来的,冬天卖不是更方便吗?”
大娘子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也生不起气来,拉着如兰空出来的那只小手往羊肉铺里去了。
盛纮和曼娘此时正在一家酒楼,这酒楼是徐州街市上最大最繁华的,共有三层高。
一楼接待一些来来往往的散客,中间还有唱戏的台子,客人们中愿意听戏或者听曲儿掏钱就可以点。
二楼主要是包间,用来接待谈事儿的顾客,或者喜欢清净的,不喜欢楼下喧闹气氛的。
三楼是用来住宿的。
曼娘刚才拉着盛纮哄着让他买了很多金银饰品和绸缎,盛纮一边说着不成体统,一边又享受着曼娘的恭维。
曼娘娇嗔道:“在这地方又不会担心有人认出来,纮郎尽管放心玩儿好了,这样的机会要珍惜啊,到了京城可享受不到啦。”
盛纮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听见这话依然放不开,走在街上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
倒是曼娘大大方方,摸到盛纮袖子里牵他的手,有时候还挽着胳膊。
两人逛了半天感到腹中饥饿,曼娘看到酒楼上挂的招牌,笑吟吟地对盛纮说:“纮郎,我们去这里吃饭吧?我还从来没在这样阔气的酒楼中吃过饭呢。”
曼娘拉着盛纮来到店内,找了个空位坐下,小二殷勤地招待着传酒传菜。眨眼间,琳琅满目的菜品摆满了桌子。
曼娘先给盛纮的酒杯中斟满酒,满眼崇拜地说:“纮郎,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也来不了这种地方,你真是我的贵人。”
盛纮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受用,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意,这样乖巧懂事的卫恕意,再加上这样美丽的容貌,皆让他沉醉不已。
以前的卫恕意,自诩读书人家,学得一身当家主母的做派,姿态甚高,从不会说这些恭维的话。即使她生的再美丽,盛纮也不愿去她屋里待着,现在好了,这恕意真是越来越温柔可爱了。
二人眉目传情了一番,边享用这美食,边听台上的人说书。
本来是惬意无比的,可说书人讲的那故事却横冲直撞地往盛纮脑袋里钻。
曼娘仔细关注着盛纮的表情,也留意着说书人讲的故事。
说是先朝有一个姓柳的读书官宦人家,家里嫡出的小姐那长得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难得的是这小姐不仅貌美无双,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温柔娴静。
待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本地的豪门乡绅纷纷托了媒婆来提亲,那来来往往的媒婆都将这家的门槛踏破了。
可这柳家家主,也就是这柳小姐的高堂,却是眼高于顶,仗着自己家闺女长得好,才情高,非要嫁一个高门大户不可。
可那些高门大户娶妻都是要看出身的,他家虽然是官宦人家,却品级低下,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勋爵人家做妾还可以,可这柳父铁了心的要将女儿嫁过去做正房大娘子。那哪有人家可依的。
于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一来二去柳小姐的婚事就耽搁了。先前跟柳小姐青梅竹马长大的高家书生也耐不住家里人的催促娶了同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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