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就碰到几个人在下棋,而且从对方的口音判断,都是金陵本地人。
下到关键时刻,双方便开始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这也是心理战,是下棋人常常出现的情况,
程旭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站在一旁看了看,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立刻跟看上去要输棋的一方说:“老哥,你出车,然后把老将拐出来,他就拿你没办法了!”
那个看上去要赢棋的人大叫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输棋的人大叫::“见死不救,是小人!”
说完,就按照程旭的指点,出车,拐将,还真的起死回生,这盘棋就没有输。
那个本来要赢棋的人不高兴了,大声说到:“后生,你就不地道了,关键时刻说什么话呀?要不你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个要赢棋的人很生气,回复道:“怎么,看不起他呀!告诉你,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别看他年轻,就这两步棋,没有十年的功夫是学不会的!”
程旭立刻谦虚地说道:“不敢当,这位老伯过奖了,我也是小时候下过象棋,已经有几年不下棋了!”
“好大的口气,来来,咱俩对弈一番!”
那个输棋的人不高兴了,直接重新摆好棋盘,非要跟程旭下一盘棋不可。
程旭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冒失了,立刻鞠躬表示歉意,这才打消了对方的愤怒。
慢慢地,几盘棋后,时间快靠近中午,围观的几个人走了,只剩下一个陌生人还在那里,但是从口音判断,应该是上海人。
就在程旭也要走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后生,咱俩下一盘棋吧!”
程旭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人了,于是说道:“老伯,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还有谁,如今四周只剩下咱俩了!”
“好吧,就下一盘棋,我想着去吃午饭呢!”
“没事,吃饭有什么着急呢?我看你下棋的思路很灵活,一定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正好我也喜欢跟年轻人接触,只下一盘棋,事后我请你吃饭!”
“吃饭倒不至于,我自己会去吃的!”
“别客气嘛!”
对方太热情了,实属无奈,双方便开始对弈。
两人边下棋边聊天,程旭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叫石坚,是一位大学老师,还是教授化学的,这在民国时期可是不普通,说起化学,几乎没有人知道是什么。
程旭是知道的,这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两人便开始聊天了,下棋则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期间,来了一位身材单薄,但是衣服似乎还很讲究的人,他看了一会儿两人下棋,就说道:“这局棋不妙呀,老先生明显藏着阴招呢,但是年轻人确实典型的阳谋呀,我看老先生赢定了!”
程旭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怎么知道呢?我要是赢了呢?你赌什么呀?”
那人翻了翻衣兜,什么也没有,于是很无奈的笑着说:“我赌我这条命,如果你赢了,我送给你我的阳寿,我晚上就离开人世了,可以嘛!”
那位老人不高兴了,带着一脸的怒气,谴责道:“年轻人,咱们刚刚过上好日子,你怎么就活够了呢?如果输了这局棋,那你就死定了,我不是成了杀人犯了吗?”
程旭感觉莫名其妙,于是仔细看了看对方,这才发现此人面黄肌瘦,看样子是营养不良,于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手腕,给他号了一下脉,
笑着说:“你还真有些虚弱,脉象太缓,身体太单薄了,看样子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医生,一搭脉就知道了,这样吧,我给你一块大洋,去买些东西吃吧!记住,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块大洋够你生活十天了!”
程旭说完,拿出一块大洋,就递给了那个人,然后便开始继续下棋。
那个人也没有犹豫,接过大洋,连头也没有回,立刻消失了。
石坚很生气,不屑一顾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礼貌也没有,讨钱不说讨钱,还美其名曰打赌,万恶之源就是赌呀!”
“石教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他衣着考究,双手也没有老茧,看样子出身也不差,如今只是家道中落了,勉强混口饭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人还挺仔细嘛!那你给我看看,如何?”
程旭笑了,面对伸过来的胳膊,不得不伸手搭脉,给对方看了看,
然后说道:“石教授,你的身体是弱了一些,脉象有些沉,很明显是年纪大了,但是比起同龄人来说,你还是很好的!”
“那你看我像是大学教授吗?”
“应该是,但是你为什么双手有老茧呢?还有你知道阿司匹林,这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不到了一定的学识程度,能说出这几个字就很苦难了!你却是很随意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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