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执行一启动，变化几乎是立刻显现出来的。
不是舆论，也不是态度。
而是最现实的一件事——
钱和人开始跟着走。
第二天上午九点，南城执行端的第一批数据同步到了几个关联城市。
原本只是用于内部比对的数据，却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被转发了三次。
原因很简单。
这套执行方式，真的跑得动。
节奏清楚，责任明确，没有任何需要“再等等”的地方。
对那些已经被反复拖延的城市来说，这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答案。
而这一切，林修远是从第三个电话里，才意识到的。
那通电话接起时，他正在办公室。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很急，语气明显不对。
“南城那边，你是不是已经让他们启动了？”
林修远愣了一下。
“启动什么？”
“按沈星棠那套方式。”
电话那头停了一秒。
“我们这边刚收到他们同步过来的执行表。”
“已经开始照着走了。”
林修远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他挂断电话，立刻联系另外一座城市。
没人接。
第三通，第四通。
要么占线，要么被直接挂断。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他绕开了沈星棠。
——是沈星棠已经不需要他这条路了。
而此时的沈星棠，已经不在南城。
她没有留在那里接受任何恭维。
南城启动的当天晚上，她就回了总部。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不是公司。
是那几座一直被拖着、迟迟无法确认推进方式的城市之一。
这一次，她没有带方案。
只带了南城昨天跑出来的第一天结果。
负责人姓唐，年纪不大，却明显被之前的反复拖延磨得没什么耐心。
“沈总，说实话，我们这边已经被改了三次方向了。”
“再改一次，我这边真扛不住。”
沈星棠没有解释。
她把那份结果放到对方面前。
“这是南城昨天一天跑出来的数据。”
唐负责人只看了一页，就抬起头。
“他们这么快？”
“因为没给自己留后路。”
这句话说得很实在。
没有煽动，也没有包装。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沈星棠继续。
“一个，是继续等新的指示。”
“另一个，是直接按这套方式跑。”
唐负责人犹豫了。
“如果我现在选你这边，后面再有人要求调整——”
“那是他们的事。”
沈星棠看着他。
“你只需要对你现在的决定负责。”
唐负责人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把那份资料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
“给我半天。”
“好。”
沈星棠没有多说一句。
她知道，对方不是在犹豫要不要选她。
而是在判断——
选她之后，自己会不会被孤立。
下午三点，唐负责人回话。
“我们按南城那套执行。”
“今天下班前，把第一步走完。”
这一刻，事情已经不再是“某个项目”的问题。
而是——
一条可以复制的路径，被正式确认了。
傍晚，第三座城市发来询问。
没有提沈星棠的名字。
只问了一句。
“南城那套方式，能不能给我们一份？”
林夏看到这条消息时，手指微微发紧。
“沈总，他们开始主动要了。”
沈星棠点头。
“说明他们已经不想等了。”
当天晚上，林修远终于坐不住了。
他没有再试图正面推进。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开始联系那些还没启动的城市。
不是讨论方案。
而是暗示。
暗示南城那套方式“风险集中”，
暗示如果后面有调整，先启动的反而麻烦。
这种话，不需要说得很明。
懂的人，自然会犹豫。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这些城市，已经被“等”这件事折磨太久了。
第二天上午，第四座城市确认执行。
不是因为他们完全信任沈星棠。
而是因为他们更不信任——
还在犹豫的人。
消息传回总部时，林修远的办公室气氛已经明显不一样了。
他站在窗前，手机在手里转了很久。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林总，我们要不要……也跟着推进？”
林修远没有回答。
他很清楚。
一旦跟着推进，就等于承认——
这条路不是他带出来的。
而不跟，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别人一座一座城市跑下去。
中午十二点，他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是给沈星棠。
而是给更上层。
他想要的，不是协商。
是重新洗牌。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对方先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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