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沈星棠警惕的,并不是那条被终止的配套动作。
而是它留下来的那一行记录。
她没有立刻去查人。
而是先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
把最近所有“判断失误”的动作,拉到了一起。
不是为了追责。
而是为了看清一件事:
这些失误,是偶发的,还是同一个方向。
她把资料铺开时,秘书站在一旁,有些不安。
“沈总,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还翻这个做什么?”
沈星棠头也没抬。
“因为有人算错账,不是算错一次。”
“而是——习惯性算错。”
她没有用任何复杂的分析方法。
只是做了三件事。
第一,把所有“提前动作”的来源标出来。
第二,把所有“过度保守”的建议单独列出。
第三,把这些建议的最初出处,对齐。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不是同一个人执行。
不是同一个部门推动。
甚至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事。
但有一个共通点。
这些方向,全部来自同一个“中间人”。
这个名字,沈星棠并不陌生。
但之前,她从没把对方当成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因为这个人——
不负责项目。
不参与拍板。
不在任何主责名单里。
他只做一件事。
在关键节点前,给“建议”。
而且这些建议,总是听起来非常合理。
稳一点。
别着急。
先看看别人怎么走。
不要抢风头。
单拎出来,没有一句是错的。
但放在一起看,就很致命。
因为这些建议,全部指向同一个结果——
让人慢一步、退一步、等别人先走。
沈星棠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
因为真正难对付的,从来不是明着抢位置的人。
而是这种——
让你自己一步步退掉位置的人。
她没有立刻点名。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第三天下午,她在一个并不重要的节点上,做了一个反常决定。
她完整采纳了一条来自对方的建议。
不是阳奉阴违。
不是部分执行。
而是原样推进。
秘书看得有点急。
“沈总,这条建议之前不是你否过的吗?”
沈星棠点头。
“是。”
“那现在为什么要用?”
“因为我想让它——完整落地。”
秘书没再说话。
因为她看出来了。
沈星棠不是在妥协。
是在等结果。
那条建议的核心,是“多等一轮反馈”。
听起来很稳。
但问题在于——
这个节点,本来就不是用来等的。
结果就是:
反馈没等来。
窗口却被别人抢先占了。
原本默认属于这条线的机会,被顺手带走。
而且——
不是被抢,是被“自然滑走”。
没有冲突。
没有争执。
甚至没有人觉得这是一次失误。
直到外部那边给出一句话:
“这次我们就先和另一方推进了。”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
这不是小损失。
而是一次不可逆的让位。
当天傍晚,沈星棠没有开会。
她只是把所有参与那条判断的人,拉进同一个沟通里。
她没有情绪。
也没有指责。
她只做了一件事。
把那条建议,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然后问了一句话。
“当时是谁建议我们等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那个名字,被点了出来。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我当时只是从稳妥角度考虑……”
沈星棠打断了他。
“你考虑的是稳妥。”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
“如果等不到,谁承担结果?”
对方愣住了。
因为这不是他习惯回答的问题。
他习惯的是给建议。
而不是为结果负责。
沈星棠没有继续追问。
她只是把一份记录推了过去。
“这是那次机会的对接记录。”
“这是对方给出的明确反馈。”
“也是因为这次延后,我们被排除在外。”
她抬眼。
“现在你告诉我。”
“这是判断失误,还是不可避免?”
对方说不出话。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这不是意外。
是被“稳妥”拖死的。
沈星棠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以后,所有非执行岗的建议。”
“只保留参考价值。”
“是否采纳,由我决定。”
“但一旦采纳——”
“结果责任,归建议人。”
这句话一出,场面直接变了。
因为这意味着一件事。
以后再想用‘建议’左右方向,就要付出代价。
事情结束后,秘书低声问她。
“沈总,那个人……算不算被你按住了?”
沈星棠摇头。
“不算。”
“他只是被迫——”
“不能再用模糊账,来影响判断。”
她合上资料。
心里很清楚。
这还不是对手本人。
只是——
帮别人算账的人。
而真正的钩子,在于另一件事。
那天晚上,她在系统里看到一条新的变动。
那个“中间人”的建议权限,被暂时保留。
但——
他背后所属的支持路径,被重新标注了风险等级。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已经注意到——
这条“账本来源”,不干净。
沈星棠靠在椅背上,第一次露出一点笑意。
她没有直接对人动手。
却让别人开始怀疑——
这本账,是不是一直算错了。
她很确定一件事。
从这一刻开始——
再也不会有人,轻易用“为你好”的方式,来左右她的判断。
而下一步的问题只剩一个。
这本账,
最早——
是从谁那里开始算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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