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车停在那栋写字楼前时,沈星棠没有立刻下车。
她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大楼外观。
低调、干净,没有任何集团标识,也没有活动痕迹。
如果不是那封邀请函,她甚至不会把这里与“席位”二字联系在一起。
这不是给人看的地方。
是给“内部人”用的。
她推门下车。
门口没有接待,没有引导。
只有一道刷卡闸口,静静亮着绿灯,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
电梯直达顶层。
门打开的瞬间,沈星棠便察觉到一件事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人。
不多,十来位。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抬头寒暄。
他们的存在感并不强,却让空气本身变得沉。
沈星棠的脚步没有停。
她看见了那张椅子。
不在主位,不在角落。
偏中,却空着。
她走过去,坐下。
没有任何介绍。
像是她本就该在这里。
会议开始得很突然。
投影亮起,只有一行字。
内部联合评审
没有议题。
没有流程。
甚至没有说明评什么。
主持会议的人开口,语气平直:
“今天只讨论一件事。”
“沈星棠,是否具备继续被观察的价值。”
不是“通过”。
不是“进入”。
是——
是否值得继续观察。
这句话一落,沈星棠就明白了。
她现在还不在“桌上”。
她只是,被放在桌边。
开口的是一名中年女人,坐在她左前方。
“我先说。”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没有看沈星棠。
“这半年,她确实成长很快。”
“但快,并不代表稳。”
女人终于抬头。
“我关心的是——如果抽掉陆辞骁,她还剩下多少?”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这是第一刀。
不是羞辱,是精准拆解。
沈星棠没有急着反驳。
她等那道目光真正落在自己身上,才开口。
“如果抽掉陆辞骁,我不会站在今天的位置。”
她坦然承认。
这句话让不少人抬了下眼。
沈星棠继续:
“但如果抽掉我自己,这半年发生的事,同样不会成立。”
“我不否认助力。”
“但我不接受,把结果全部归为助力。”
她停了一下,语气不急不缓。
“你们今天评的,不是‘我是谁带来的’。”
“而是——我坐下来之后,会不会拖慢这张桌子的决策速度。”
女人合上资料,没有再追问。
接下来的问题接连而来。
都不尖锐,却极其现实。
有人问她在多线博弈中,最先放弃什么。
有人问她,当判断错误时,是否敢承担全部后果。
有人甚至直接问——如果这次评审失败,她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沈星棠回答得很稳。
不迎合。
不拔高。
也不试图证明自己“天生适合”。
她只把每一个判断,说清楚。
她知道,这些人并不需要一个“完美答案”。
他们要的是——
她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没有结论。
主持人合上文件,只说了一句:
“今天到这里。”
沈星棠起身。
她很清楚,这不是结束。
只是——
第一道门,没有把她关上。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后排一位始终没发言的男人忽然开口。
“沈星棠。”
她停下脚步,回头。
那人看着她,语气平静。
“你知道你今天最聪明的地方在哪里吗?”
沈星棠想了想,摇头。
“不是你的回答。”
男人淡淡道:
“是你选的位置。”
“你没有抢前排。”
“但你也没有退到角落。”
“你选了一个——刚好会被看到,但不碍事的位置。”
沈星棠微微一怔。
男人继续:
“这说明一件事。”
“你不是急着上桌。”
“你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坐稳。”
这句话落下,会议室里第一次有人真正看向她。
不是审视。
是评估之后的重新标记。
沈星棠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走出大楼时,阳光正好。
手机震了一下。
不是结果通知。
而是一条极短的信息。
【评审未结束。】
紧接着第二条。
【你被单独保留。】
沈星棠停下脚步。
她没有通过。
也没有被否定。
她被——
单独留下。
这意味着,她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候选”。
而是——
进入了下一轮判断的对象。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城市。
那张空了十几年的席位,没有人催她坐。
但已经没有人,再忽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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