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声音没有停止。
反而更清晰了。
那些身影开始变化。
他们脸上的温和表情渐渐扭曲，变成失望，变成责备，变成冷漠。
“你为什么不够好？”
“你为什么不够坚强？”
“你为什么总是让人失望？”
“够了！！”
苏芸尖叫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她跪在雪地里，双手撑地，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
“我不想听了…我不想听了…求你们…放过我…”
雪停了。
风停了。
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雪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身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空洞得像玩偶。
然后，他们同时开口，用同一个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看，你就是这样。”
“脆弱，胆小，渴望被爱又害怕被爱。”
“这样的你…”
“真的配当寻光者吗？”
苏芸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嘴唇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发紫。
配吗？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
一个普通的心理学研究生，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书呆子，一个遇到危险只会害怕的普通人…
真的配承担文明的命运吗？
真的配成为那把关键钥匙的守护者吗？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温暖的，稳定的，带着粗糙茧子的手。
文烨的手。
他不知何时已经在她身边蹲下，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背上。
“站起来。”
他说，声音不大，但在这片死寂的雪原里，像一道光划破黑暗。
苏芸转头看他，泪眼模糊。
“我…我不配…
他们说得对，我胆小，我脆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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