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烨转身离开，准备去休息。
但就在这时，青山突然在他脑中预警。
【道主，检测到针对你的地面调查行为升级。】
【调查者：苏明哲。】
【新动向：他已联系到境外情报人员，正在尝试通过暗网悬赏你的信息。】
【威胁等级：低，但建议处理。】
文烨皱眉。
苏明哲...
那个苏芸的堂哥，还真是不依不饶。
【要切断他的调查吗？】青山问。
文烨想了想，摇头。
“不用。给他一点警告就行。
让他知道，继续查下去，对他没好处。”
【明白。正在生成警告方案...】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
苏明哲盯着暗网悬赏板块，刚刚发布了一条信息。
【悬赏：寻找一周前在江城用无人机救人的神秘人。
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金10万美金。】
发布不到五分钟，就有几十条回复。
大多是骗子，但也有几条看起来有点意思。
其中一条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
但他不是你能惹的。
取消悬赏，忘记这件事，对你有好处。】
苏明哲眯起眼睛，回复：
【你知道什么？】
对方很快回复：
【我知道他来自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做的事，关乎这个世界的存亡。
我还知道，如果你继续追查，不仅你会出事，你妹妹，你全家，都会出事。】
苏明哲心中一凛。
【你在威胁我？】
【不，是警告。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普通人该触碰的。
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这条消息之后，对方就下线了，再也联系不上。
苏明哲盯着屏幕，手心里全是汗。
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救小芸的人，真的牵扯到那种层面？
就在这时，他的电脑屏幕突然一黑。
然后，浮现出一行字。
【最后一次警告。】
【停止调查。】
【否则，后果自负。】
字迹停留三秒，消失。
电脑恢复正常。
但苏明哲发现，他刚才发布的悬赏帖，已经被彻底删除。
连发布记录都消失了。
就像从没存在过。
他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冰凉。
那个神秘人，或者说，他背后的组织，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还要继续查吗？
他想起小芸期待的眼神，想起家族长辈的叮嘱，想起自己夸下的海口。
但更想起刚才那些警告，想起那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恐惧。
许久，他拿起手机，拨通苏芸的电话。
“小芸，哥跟你说件事...”
烛龙基地，休息室。
文烨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那个新炼制的天道罗盘。
青山的声音响起。
【警告已发送，苏明哲应该会收敛一段时间。】
“嗯。”
文烨应了一声，心思却在别处。
明天就要去西北了。
要去面对那些等待了万年的敌人。
要去完成那场未尽的战争。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道基。
在那里，青山和阿雅正围绕天道罗盘，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道主，】青山说，【关于墨师和烛龙，你完全信任他们吗？】
“不完全。”文烨回答。
“但他们对抗外道十五年，牺牲了二十八人。
至少在这个目标上，我们是盟友。”
【那苏芸呢？】
阿雅忽然问。
【你救了她，但又不想让她找到你。为什么？】
文烨沉默。
为什么？
因为不想把她卷入这个危险的世界？
因为不想让她知道，救她的人，是一个背负着万年血债的老怪物？
还是因为，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妙的情绪？
“她只是个普通人。”文烨最终说。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
我们的战争，与她无关。”
阿雅还想说什么，但青山制止了她。
【道主需要休息。】青山说，【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文烨翻了个身，看向休息室墙壁上挂着的钟。
凌晨三点。
距离黎明，还有三个小时。
距离那场跨越万年的重逢，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握紧天道罗盘。
“外道...”
“我回来了。”
“这一次，该做个了断了。”
………………
烛龙基地的清晨没有阳光。
地下一百五十米深处的世界，时间流逝靠的是精确到毫秒的数字钟，空气循环靠的是埋藏在岩层里的庞大换气系统。
当基地主通道的照明从夜间模式的柔光转为白昼模式的全光谱时，新的一天开始了。
文烨在休息室里完成了最后的调息。
天道罗盘悬浮在他丹田位置，缓慢自转，每一次旋转都带动周围的道韵流转，像是微型星系的引力中心。
经过一夜磨合，罗盘与他道基的融合度从12%提升到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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