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边境的草原上，风带着青草的腥气，卷着远处的马蹄声越靠越近。李阳身披玄铁软甲，腰间别着改良后的转轮手枪，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身后是廷州军的红旗，身前是铺开的红毯，一直延伸到草原深处。
“殿下，草原各部的首领都到得差不多了！”孙旺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左贤王残部的巴图首领、黑石部落的兀良哈、白狼部落的呼和……还有雅兰部落的云姝首领，一共十二个部落，没一个缺席的。”
李阳咧嘴一笑，痞气地挑了挑眉：“算他们识相。刚得了父皇的封赏，手握自主征兵、武器研发的实权，这时候会盟，他们敢不来？”话虽这么说，他心里门儿清——草原各部不是怕他，是怕匈奴大可汗，更缺廷州的铁器和粮食，这才是他们赶来的根本原因。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雅兰云姝穿着一身红色的草原劲装，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身后跟着百名草原骑兵，英姿飒爽。她看到高台上的李阳，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快步走上高台：“夫君，我把附近能联系到的小部落都带来了，还有之前归顺的左贤王残部，都愿意听你调度。”
李阳伸手扶住她，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辛苦你了。今天这场仪式，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认可的草原统领，以后草原各部，都得听你的。”
雅兰云姝脸颊微红，眼神却愈发坚定——之前李阳虽口头让她统领周边部落，但没有正式仪式，各部心里终究有隔阂，今天这场会盟，是给她正名，也是给草原各部立规矩。
巳时一到，会盟仪式正式开始。按草原习俗，士兵们牵来一匹雪白的战马，巴图首领手持弯刀，一刀划破马颈，鲜血喷涌而出，滴入提前准备好的铜盆中。这是“杀白马祭天”，寓意着盟誓如白马之血，至死不渝。
各部落首领按辈分排好，依次上前，用手指蘸取铜盆中的马血，抹在自己的额头上，高声喊道：“愿以天地为证，草原为誓，今日结盟，永不背叛！”
李阳看着这粗犷又庄重的仪式，没有过多干涉——他要的是联盟稳固，尊重草原习俗，才能让各部心甘情愿臣服。等仪式进行到一半，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各位首领，今天请大家来，不是要征服谁，是要跟大家做一笔‘共赢的买卖’——廷州出铁器、出种子、出技术，换你们的忠诚！”
这话一出，草原首领们顿时议论起来。巴图首领粗着嗓子问道：“北境大将军，你说的铁器，是能砍断匈奴弯刀的那种？种子，是能在草原种活的？”
“没错！”李阳拍了拍手，身后的廷州士兵立刻推着几辆马车上来，掀开帆布——车上摆满了铁犁、铁锄、弯刀，还有鼓鼓囊囊的麻布袋，袋子上用红漆写着“廷州高产种”五个大字。
“这些铁器，都是廷州工坊最新打造的，比你们现在用的青铜器具锋利十倍，砍树、开荒、打仗都能用！”李阳拿起一把铁锄，用力砸在旁边的石头上，铁锄完好无损，石头却裂了道缝，“这些种子，是廷州改良的高产麦种和稻种，耐干旱、产量高，一亩地能收的粮食，比你们现在种的多一倍！”
首领们眼睛都亮了。草原缺铁，大部分部落还用着青铜器具，既笨重又不耐用；加上近几年气候干旱，粮食减产，各部为了争夺草场和粮食，内斗不断，损耗惨重。廷州的铁器和种子，正是他们最急需的东西。
“不光如此，我还派了廷州最好的老农来，教你们用铁犁开荒，用新方法耕种，保证让你们明年就能丰收！”李阳说着，指向台下的几名老农，他们正牵着一头牛，扶着铁犁，在旁边的空地上演示起来。铁犁划过土地，翻起整齐的土块，比草原传统的木犁高效得多，首领们看得纷纷点头。
“但我有两个条件。”李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第一，草原各部从此停止内斗，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谁敢私下开战，就是跟廷州为敌；第二，各部必须宣誓效忠廷州，听从草原统领的调度，一旦匈奴大可汗来犯，所有人都得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以前只认口头盟誓，但今天，咱们要立书面盟约！”士兵们立刻拿出十几份桑皮纸书写的盟约，上面清楚地写着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末尾留出签字的位置，“每份盟约都盖有廷州军的齿轮大印，你们签字画押后，各自带回一份，以后谁违约，我廷州的火枪和迫击炮，可不会留情！”
用书面盟约替代口头盟誓，用物资技术换忠诚，这在草原上是从未有过的事。首领们犹豫了片刻，巴图首领率先上前：“我信北境大将军！匈奴杀了我们不少族人，我们早就想报仇了！只要廷州给我们铁器和种子，我们就听你的，听雅兰统领的！”
他拿起狼毫笔，在盟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个手印。有了第一个，其他首领也纷纷上前，一一签字画押——他们心里清楚，跟着廷州，有饭吃、有武器用，还能对抗匈奴，比自己内斗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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