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西城城墙上,在土雷爆炸后,城墙上的张鲁军全都被这一连串的爆炸声给炸懵了。
很多离土雷近的,还因为被炸得耳鸣,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好在张鲁军全都躲在女墙后面,土雷都在女墙前方一点或者上前方一点爆炸,没有对张鲁军造成身体上的实质伤害。
但这种远超他们认知的能够凭空造出一连串炸雷的能力,让城墙上的张鲁军心中甚是惊骇。
城墙上的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应当作何应对,包括郎酒酒和车不慢在内,都窝在女墙内侧,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现象。
【这能解释吗?怎么解释?解释得了吗?可不解释又如何稳住军心、士气?呼!役夫!气死人也!直娘贼!】郎酒酒越想越气!
郎酒酒正在气头上,听到了戊辰军那两部兵的喊杀声。
“呵!役……啊咳……啊咳……咳……咳……”
郎酒酒被喊杀声激得一抖,立刻站了起来,正想骂人,一下子吸了一大口混着硝烟味的土尘。
土尘味混合着硝烟味瞬间就冲上了脑子,吸入口中的土尘又覆盖了喉咙黏膜,让他感觉喉咙干渴。
这一系列的效果,令他的身体直接做出了应激反应,咳嗽了起来。
郎酒酒再次趴下身体,剧烈的咳嗽让他满脸涨红。
好在咳了一阵后,吐出了一些泥土颗粒来,喉咙感觉好了一些。
在郎酒酒的这一系列反应过程中,车不慢和在东城墙这边的张鲁军士兵们也抬起了头看了看城墙上面。
也有一部分跟郎酒酒一样反应有些大的,站起来后,又跟郎酒酒一样咳嗽吐泥。
“校尉、司马,布豪,是雨土!”
这时,一个小兵大声喊道。
“不对,这是霾!是大风霾!”另一个小兵说道。
“……”
“住嘴!愚夫若彘!大风霾是大风刮起来的,雨土也是风刮起来的!这有风吗?”车不慢对小兵喊道。
“这肯定是敌军投过来的东西!尘土中还有一股呛人的气味!想必与那炸雷声有关!”郎酒酒分析道:“敌军定是想利用土尘做遮掩,让我等看不见他等,趁机攻城!因是,仅在城头上放了这一排。
如今,敌军已然进兵,我等趁此时尘土尚未掩盖矮处,多多呼吸,调顺气息。待敌军接近弓箭射程,我军再以声辨位,将他等射成刺球!”
郎酒酒说完,趴在城墙地面上,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
“快!憋气,放箭!”郎酒酒听到喊杀声似乎在九十几步的位置了,大声喊道。
“憋气!放箭!”车不慢等张鲁军各级军官将命令传达下去。
张鲁军弓箭手和一些临时弓手抄起弓、抽出箭,搭弓、拉弓,一通乱射。
弓箭从西城东城墙上穿过尘土圈左右纷飞。
才射了三轮,下面的喊杀声就停了。
“郎校尉,敌军停止进攻了?”车不慢有些疑惑地问道。
“仅仅是停止叫喊而已!我军射了不到两千箭,敌军可会有大损伤?我等又瞧不见敌方所在,又如何知晓敌军是否停止进攻?”郎酒酒反问。
“莫要过多猜测,且细听敌军动向!”郎酒酒说道:“若是敌军进了城,便需上礌石滚木!”
过了一会,又响起喊杀声。
郎酒酒略微挺了挺后,喊道:“五十步!快放箭!”
命令快速传了下去,张鲁军士兵再次起身射箭。
此时,土雷爆炸产生的尘土已经扩散开来,城墙上已经能看到临近的几个士兵。
但是,想要通过尘土看清刘备军的情况还是不可能的。
张鲁军弓箭手又对着城外胡乱射了三轮,刘备军又停止了喊杀声。
“哼!狗贼!又不嚷嚷了!”郎酒酒骂道。
车不慢直起身看着渐渐散开的尘土:“郎校尉,或许是尘霾散去,敌军害怕被我军射中,撤退了!”
郎酒酒闻言,也直起身,看着渐渐清晰的墙体和兵士,笑道:“呵呵,不曾想竟是一群鼠胆狗辈!”
“报!咳……敌军有船沿汉水前往我城西侧去了!”一个小兵跑过来说道。
“想必是去西门外与骑兵轮换阻碍我等撤离西城之用!”郎酒酒说道:“明日让车很快带城中另一曲士兵去西城墙上支援,看看贼军是否有胆攻城!”
……
城外,戊辰军甲营甲乙两部的士兵,在喊着“杀”靠近西城城墙外九十几步时,就停住了。
他们是来试探张鲁军的反应的。
两部士兵要看看张鲁军在看不见城外的情况下,是否会通过喊“杀”声和距离来做出防守动作。
不出所料的是,张鲁军果然在九十几步这个位置射出了第一波弓箭。
看着透过尘土圈从城上射出来的、本就不密集的箭支,在左右纷飞后落在附近更是稀稀落落的箭支,两部士兵中的盾牌手和弓箭手,用大小盾牌很随意地就格挡掉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两部士兵看到张鲁军不再射箭,就继续往前走到五十步左右的位置。
然后,在五十步的位置再次大声喊“杀”。
果然,张鲁军再次射箭。
只是,这一次射出的箭更是到处乱飞,根本没几支落在两部士兵所在的范围中。
这一通乱射,都快把两部士兵看笑了:这是平时不训练的,眼睛看不清了,连耳朵也用不上,大致的方位都分不清!
在停止喊“杀”后,两部士兵又接近了西城的东墙下。
张鲁军毫无动作……
两部士兵随后慢慢撤离,顺便将路上的箭支拔走,好似未曾发生过方才的试探一般。
两部士兵回到军中,两名驻军司马来到张合、高览面前:“报!将军,经我戊辰军甲营甲部、乙部试探:在我军以土雷遮蔽张鲁军视野后,张鲁军会根据我军声音来判断是否做出防守动作。以张鲁军射箭情形来看,张鲁军疏于训练,不知听声辨位。”
“嗯!我们知道了!晚上和田校尉一起来营帐商讨明日攻城战法!先下去休息吧!”张合镇定自若地说道。
“是!将军!”两名驻军司马抱拳退下。
其实,两名驻军司马也知道张合肯定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方才的情形。
不过,作为负责任的下属,还是要把相关情形上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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