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和李昭阳、刘猛、周铁柱等人坐在一桌,邻桌则是杜子峰那帮人。
不过,易景山、高大龙、苏元虎、宋明哲和王海涛几个没赶回来。
否则的话,四张桌子都得摆上。
酒席很快开始了。
掌勺的是从京城御膳坊请来的师傅,手艺虽比不上周铁柱亲自下锅那么讲究,但也算是顶尖水准了。
卖相精致不说,香气更是扑鼻。
这一桌上菜的档次,对林逸这些人来说不算稀奇。
可对胡同里的街坊而言,那可真是见世面了。
两头整猪,再加羊肉、牛肉、鸡鸭鹅全套,整整一桌子荤腥堆得冒尖。
这可是下血本了。
若没有两千块打底,根本撑不起这阵仗。
吃过饭的邻居们个个翘起大拇指,直夸贺家豪气、够意思。
有人甚至说,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体面的一顿宴席。
肉管够,酒管饱!
酒味醇厚浓烈,喝一口就上头。
酒过三巡,贺伟强领着新娘子过来敬酒。
他没多介绍林逸的身份。
可新娘子眼尖,看这桌人气度不凡,心里便隐约觉得来头不小。
她很聪明,一句也没多问,只笑着敬酒。
林逸打量了眼新娘,容貌不算惊艳,但举止端庄、言谈得体,是个踏实可靠的女子。
手下兄弟能成家立业,找到自己的归宿,他心里也舒坦。
这说明在他手下干事的人,日子过得有奔头,没有被亏待。
酒席散场后,林逸让杜子峰悄悄把钱交给贺伟强。
这么一大笔钱,要是明着给,实在不安全。
毕竟,数额太大了。
那年头,寻常人家办婚礼,能收回礼金本钱就算不错了。
份子钱有个百八十块就算体面,亲戚里最阔绰的,也不过包个五十块。
一万块?
想都不敢想。
一旦传出去,谁能不红眼?
说不定,夜里就得被人撬门。
所以这笔钱,只能暗地里递过去。
到了晚上,贺家又在家招待亲朋吃了顿晚饭。
直到客人走得差不多,一家人才围坐屋内喘口气。
那时候结婚,热闹不止一天。
从婚前一天开始,到婚后第二天,连续三天摆饭,就为把剩菜吃完。
为啥?
因为太丰盛了,一桌接一桌,吃不完啊!
亲戚朋友轮流来蹭,反倒成了节日般的记忆。
尤其是在胡同这种地方,谁家办事,整条巷子都跟着沾喜气。
“咱快数数今天收了多少红包。”
贺母累了一天,腰都直不起来,但一想到礼金,立马来了精神。
“数啥呀!”
贺父咧嘴一笑,“收再多,也抵不上花出去的呀!”
“可话又说回来……咱这酒席办的,真硬气!”
“整个巷子哪家比得上?谁不说咱们贺家敞亮?”
确实如此。
吃过的人哪个不竖大拇指?
都说没见过这么排面的婚宴,硬是把场面拉满了。
这份面子,整个胡同谁家能有?
看着父母脸上洋溢的骄傲,贺伟强笑了笑,心里暖乎。
能让爹娘挺直腰杆,花多少钱都值。
“爸,妈!”
新娘子落落大方地开口,“其实……这回不仅没亏,咱可能还赚了。”
“啥?”
老两口对视一眼,满脸不信。
怎么可能赚钱?
他们前后砸进去将近两千块呢!
礼金最多的才二十块,还是远房表弟蔡文华给的,其余都是五块、十块的居多。
这账怎么算,都不可能回本啊!
“真的。”
贺伟强点点头,苦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三哥给的红包,会这么重。”
“啪!”
新娘子将一个大红布包裹重重搁在桌上,发出闷响。
她掀开外层红布,里面是一叠整齐的纸币。
“这是一万块,是伟强老板送的贺礼。”
她语气里满是自豪。
“啥?!!”
贺父瞪圆了眼,喉咙像是被堵住。
“天爷啊!”
贺母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在抖,“这是啥大人物啊?出手就是一万块?!”
两人傻了。
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到这么豪横的份子钱!
那一沓红票子,像团火烫在桌上。
万元户啊!
他们贺家这些年虽说渐渐宽裕,全家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还不止这个呢!”
新娘子笑意更盛,又掏出几个红包往桌上一放,“除了老板,还有几位客人,一人随了一千。”
“你看……”
她一个个拆开,每一封里全是崭新的一千元钞票。
“一千?”
“全是一千?”
老两口腿都有点软。
这什么世道?
哪来这么多人,随手扔出别人一年工资当贺礼?
这是拿钱不当钱啊!
贺伟强苦笑着摇头,“这些人也是跟着三哥做事的,比我资历还老。”
“人家不在乎这点钱,您二老别愣着了,赶紧收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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