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这边憋着一肚子气,走到了供销社。他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尤其是那排摆着的酒,心里更是堵得慌。
最终,他还是咬着牙说道,“同志拿一瓶西凤酒。”
这时期公私合营还没完全结束,部分职业的服务态度也还没变得后面那么离谱。
营业员还算客气地询问道,“同志,西凤酒分甲、乙、丙三类,又有五等,你要哪一类哪一等?”
阎解成想都没想,直接说,“我要最便宜的那种!”
“那就是丙类三等的西凤酒。”
营业员从柜台下层取出一瓶包装最简单的西凤酒,“两毛八,加一张酒票。”
阎解成听到这价格,心里肉疼得不行,但想到工作的事,这酒还是得买。他只能忍着心痛,把钱和票递了过去。
付完钱票揣着那瓶西凤酒回到了家,阎富贵连忙接了过去,他转头对儿子说,“解成啊,现在天色还早,要不…你别闲着,再去外面转转,找找看有没有零活干?能挣一点是一点。”
阎解成刚花了“巨款”,气还没顺过来,又被老爹支使出去干活,顿时火冒三丈,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扭头又走出了家门。
阎富贵那双小母狗眼一直滴溜溜地转着,在家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多余的空瓶子,只有厨房的酱油瓶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
他忙招呼媳妇过来,“杨瑞华,杨瑞华!你晚上炒菜的时候,赶紧把这酱油瓶子给我空出来!”
杨瑞华一脸疑惑,“啊?当家的,你要这空酱油瓶子干啥?”
“我拿来装酒!”
阎富贵压低声音,脸上露出精明的神色,“我去刘胖子家用这个瓶子,掺点水就行了。这么好的酒,全给他喝了多浪费!”
杨瑞华还是有些犹豫,“那当家的,这瓶子里还剩点酱油咋办?倒了多可惜……”
“晚上炒菜你给用了!”
阎富贵吩咐得理所当然,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记解成,解放他们伙食账上,算是他们吃的。”
杨瑞华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佩服地看着自己男人,“还是当家的你会过日子!这算计,真是滴水不漏!”
阎富贵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摇头晃脑地说道,“那是!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他说着,拿起那瓶西凤酒,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凑到鼻子前深深闻了一下,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接着,他对着瓶口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品评道,“嗯……这丙等的,味道是淡了点,不过好歹也是西凤酒啊。”
傍晚,随着放工的人流陆陆续续回到四合院,各家厨房也开始飘出饭菜的香味。
阎富贵一直挺着鼻子,嗅着各家的味道,当一股炒鸡蛋的独特香气从后院飘来时,他小母狗眼一亮,知道时机到了。
提溜着那瓶只在瓶底晃荡着一点真酒,其余全是开水的“西凤酒”,溜溜达达地去了后院。
走到刘海中家门口,他整了整衣服,脸上堆起笑容,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后,阎富贵推门进去,只见刘海中正端着架子坐在主位,刘光天刚好从灶台端了一盘黄澄澄的炒鸡蛋出来。
阎富贵晃了晃手里那瓶“酒”,脸上堆满了刻意讨好的笑容,冲着刘海中说道,
“老刘啊,咱们哥俩这么多年邻居,以前是我不对,格局小了。今天,我这是专门上门给你赔罪来了!”
他这话说得看似诚恳,但那双小眼睛却不住地往那盘刚出锅的炒鸡蛋上瞟。
刘海中眯着眼打量着那瓶,鼻孔里哼了一声,“赔罪?我看你是闻着炒鸡蛋味儿来的吧?”
阎富贵讪笑着把酒瓶往桌上放,“哪儿能啊!我是真心实意来道歉。这不特意买了西凤...”
“丙等。”
刘光天凑近看了眼标签,噗嗤笑出声。
阎富贵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老刘,你是轧钢厂的大师傅,你看我家解成...”
“打住!”
刘海中突然拍桌子,“先说说,上次你举报我的事怎么算?”
“老刘啊,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带头的,我也是受害者啊!”阎富贵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喊起了冤。
“哼!”
刘海中把头撇到一边懒得搭理这个扣货。
“老刘,你是咱们这一辈里的最有本事的人,我就佩服你,做人大气有格局,不愧是要当领导的人。”
刘海中被这记马屁拍的爽的飞起,现在他在家被吴红梅镇压了,手底下的儿子们也不太听他的话了,听起广播社论都没劲,不能领导人的领导还能叫领导么?
刘海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二儿子刘光天吩咐道,“去我房间拿瓶莲花白出来。”
阎富贵这下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几杯酒下肚,脸上也泛起了红光,开始说起了正事。
“老刘啊,你是轧钢厂里的大师傅,德高望重!徒子徒孙众多,你看我家解成…能不能在您手下,谋个前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