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柒玖抬眼望去,果然见沈旭宁身着藏青官袍立在门边,腰束玉带,身形挺拔,眉间还带着些许疲惫。
她轻轻推了推唐兰静:“去叫你旭宁哥哥过来。”
唐兰静脸一红,茫然道:“啊?”
待反应过来,她脸颊更烫,小声朝那边挥手:“旭宁哥哥……”
宋柒玖“咦”了一声,调侃道:“妹妹,那么小声能听见吗?”
谁知沈旭宁已看见她们,径直走了过来。
到亭边,目光柔柔落在唐兰静身上:“阿静。”
唐兰静耳根通红,低头绞着衣角:“旭宁哥哥怎么才来……”
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埋怨,错过了之前的热闹。
沈旭宁又走近一步,声音放得更轻:“公务耽搁了,等急了?”
他自然地伸手,拂去她发间一片落花。
“啧啧,” 宋柒玖故意拉长了语调,调侃道,“这还有人呢,你们俩就开始说悄悄话了?也不怕我们这些人看着眼红啊。”
霍瑞初和谢暖暖也笑起来。谢暖暖打趣:“兰静和沈大人感情真好,叫人羡慕。”
唐兰静羞得去推宋柒玖:“小玖姐姐别乱说。”
可嘴角那藏不住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沈旭宁无奈一笑:“宋姑娘就别逗她了,她脸皮薄。”
【果然看别人谈恋爱最有意思,这青梅竹马真好磕。】
宋柒玖笑着摆摆手:“沈大人,送你个业绩要不要?”
沈旭宁一怔:“业绩?”
宋柒玖改口道:“功绩,能让你向上邀功升官的那种。”
沈旭宁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立刻沉了下来,他语气带着些凝重:“那不知宋姑娘指的是?”
宋柒玖抬下巴往远处亭子一点:“瞧见那个得意洋洋的人没?他剽窃别人的才学,还关押打骂平民。大人你可以派人去城西青花巷二十三号,最里头那间房,有个书生被锁链捆着,叫张连才,是这人关的。”
沈旭宁虽早知道宋柒玖的消息不会错,但是他又不能将能听见她心声的事说出来,所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压低声音,郑重问道:“此话当真?”
宋柒玖指尖轻敲栏杆,目光清亮:“沈大人若不信,派人一探便知。那院子是夏时博私下买的,就一个老仆看着。最里间窗户纸破了个洞,从外头能瞄见锁链反光。”
这些都是她刚从小七那儿得来的消息。
沈旭宁转头示意侍从千川:“带两个人去探清楚。”
千川拱手领命,快步隐入庄园树影,朝外赶去。
沈旭宁回身时仍面色沉重:“若属实,这份功劳算你一份。”
“我可不要什么功劳。”宋柒玖一摆手,视线钉在远处高谈阔论的夏时博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拿别人的心血铺路,还把人往死里逼。这种货色,早点揪出来,免得再祸害别人。”
庞希希暗暗撇嘴:得,我爹的功绩飞了。
不多时,千川回来低声禀报:“大人,真的在那边找到一人,自称张连才,说是被夏时博所囚。那老仆也招了,是夏少爷让他每日送饭,其余一概不知。”
霍瑞初与谢暖暖对视一眼,心下暗惊:这宋姑娘竟全说中了?
沈旭宁虽早有预料,胸口仍是一震。
他面色不显,只微微点头。
宋柒玖听见回报,挑眉道:“沈大人,干他,当众撕了他的脸!”
沈旭宁:嗯?干他?
听到后面撕了他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要他当众拆开他的假面目。
沈旭宁对着宋柒玖微微颔首:“宋姑娘放心,本县丞定会还张连才一个公道。”
随即整了整衣襟,朝夏时博走去。
千川紧随其后,手按刀柄,目光如鹰。
沉浸在追捧的夏时博还没发现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
周围原本围着夏时博的书生们,见沈旭宁带着随从过来,纷纷停下交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空气中的热闹氛围瞬间淡了几分。
夏时博正举着诗稿唾沫横飞,眼角余光瞥见沈旭宁近前,忙堆笑迎上:“沈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也觉得晚生这几首诗写得还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把诗稿递了过去,显然是想在官员面前刷一波好感。
沈旭宁负手而立,冷声道:“这诗稿真是你的?”
夏时博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大人说笑,自然是晚生所作。”
“哼,本官可没心情听你狡辩。”沈旭宁袖袍一甩,“夏时博,你可知罪?”
“知、知罪?”夏时博手一抖,诗稿飘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声音发虚:“晚生不知何罪……”
沈旭宁侧身让千川上前:“何罪之有?千川,说说方才在青花巷二十三号查到了什么。”
千川上前一步,声音洪亮,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屋内锁着一书生,名张连才。他供认夏时博去年窃其《秋江赋》夺魁,近日又逼他写诗,不从便虐打。老仆已招认受夏时博指使看守,严禁他与外人接触。”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一片哗然。
而夏时博听到他们已经查到了青花巷,脸色惨白如纸,他心里更加焦急,但是不能承认,承认了一切都完了
夏时博脸色惨白,却梗着脖子喊冤:“大人明鉴,我根本不认识张连才,这些诗都是我熬夜写的,草稿都还在书房!”
他算准了沈旭宁不会真要草稿 ,那些所谓的 “草稿”,都是他事后模仿张连才的笔迹伪造的,早就藏在了书房,此刻提出来,不过是为了增加可信度。
几个书生也帮腔:“是啊大人,夏兄常彻夜改诗。”
“怕是有人诬陷……”
沈旭宁见他还狡辩,声音更加冰冷:“是不是污蔑将人带上来对质便知。”
沈旭宁眼神一厉,对千川吩咐道,“去,把张连才带过来。”
千川领命而去。
片刻后,他带着一个衣衫褴褛、手腕带伤的书生回来。
那人一见夏时博便目眦欲裂:“夏时博,你锁我一年,偷我诗稿,还敢狡辩!”
夏时博看到张连才出来的那一刻,有点慌了神,但是还是狡辩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张连才上前两步,扫视众人:“夏时博,你可以欺骗自己,但是欺骗不了别人。诸位,《赏花诗》和去年的《秋江赋》皆出自我手!他不仅偷诗,还烫我饿我,逼我当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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