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柒玖径直走向院落,星竹紧随其后。
满院匪徒仍被缚着昏睡,她停在大当家身前,淡声道:“弄醒。”
星竹运起内力,一掌掌掴去。
直到对方脸颊红肿,人才悠悠转醒,含糊咒骂:“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
宋柒玖手里拿着匕首摩挲着,垂眸看他,如看蝼蚁:“一个通敌叛国的逃兵,也配在此作恶?当初将军就该一刀了结你。”
大当家瞪大眼,看清眼前人后浑身一颤:“你……你怎么会知道?!”
“藏得再深,也该到头了。”她唇角勾起冷弧,“既落在姑奶奶我手里,便叫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你,你要干什么?”大当家看着眼前人的笑容都觉得瘆得慌。
她偏头下令:“星竹,阉了。”
“是。”
寒光一闪,匕首利落划过。
大当家惨叫一声,如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血污顷刻染红地面。
他疼得浑身痉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向宋柒玖的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恐惧:“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惨叫惊醒了周遭匪徒。
“做鬼?”宋柒玖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刀尖在他那道狰狞的刀疤上轻轻划着,“三百将士因你通敌死在箭下时,你可想过放过他们?你欺辱女子、打折人腿时,可想过报应?”
大当家瞳孔骤缩:“你究竟是谁?!”
“索债之人。”她抽回匕首,拭去血迹,“今日便为枉死者讨个公道。”
她朝星竹抬颌,“十指,一根根剁,在把他身上的的肉一块一块的割烂。”
星竹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短刀,刀刃寒光闪闪。
周围被惊醒的山匪们吓得魂飞魄散,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尿了裤子,却被捆得结实,连尖叫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沈旭宁和庞文彬站在廊下,看着这血腥的一幕,脸色都有些发白。
沈旭宁忍不住劝:“姑娘,此贼合该送官究办……”
“送官?”宋柒玖回头看他,眼底的寒意让沈旭宁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官府能还这些姑娘清白?能替她们剜去心头恨?能让那些枉死之人解恨?”
她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刀柄:“今日仇,今日报。”
“啊 ——!” 凄厉的惨叫刺破山寨的寂静,一只断指落在地上,沾着泥土和血污。
大当家疼得几乎晕厥,却被星竹用银针扎醒。
一名女子突然上前:“姑娘,刀能借我一用么?”
宋柒玖挑眉的看向此人,她递过匕首:“当然可以。”
沈旭宁和庞文彬都背过身,还招呼其他衙役拿出刀扔在地上,同样转过身,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只要留口气就行。
更多女子拾起地上兵刃,走向曾欺辱她们的匪徒。
一刀一刀砍着,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哭喊与痛呼交织,血气味漫开。
沈旭宁和庞文彬听着身边一片哀嚎,对那个小姑娘有敬畏几分,这姑娘不得了。
宋柒玖重回屋内,轻抚唐兰欣消瘦的脸颊:“姐姐,畜生已付出代价。你一定会好起来,我们再去寻另一个畜生算账。”
唐兰欣睫羽微颤,似有回应。
星竹轻声入门:“小姐,有人求见。”
“嗯?让她进来吧。”
方才借刀的女子踏入屋内,将擦拭干净的匕首奉还:“多谢姑娘。”
宋柒玖接过匕首,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举手之劳。”
女子却伫立不动,指节紧攥得发白。
“还有事?”
她猛然抬头,眼中燃着决绝的光:“民女柳萍萍,被亲娘与妹妹陷害,弃于黑风寨下……她们夺我姻缘,毁我清白,只因妹妹也恋慕我那青梅竹马。”
她嗓音发颤:“求姑娘收留,我愿卖身为奴,只求报仇之机!”
宋柒玖默然聆听,脑中问小七:【可属实?】
【属实,柳萍萍自幼受虐,生母柳氏偏袒亲女柳娇娇。其兄柳强曾欲行不轨,柳氏反诬她勾引。但其实她非柳氏亲生,乃柳父从河边捡回……】
柳萍萍听着这个声音重复着她的人生,她的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
是的,当宋柒玖第一次到柴房的时候,她就能听见她和小七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她的幻觉。
后来看到她做的一切以及听到的一切,才发现是宋柒玖的心声。
正因如此,她才深信唯有此人能替她雪恨。
宋柒玖指节轻叩刀鞘:【所以她亲生父母是?】
柳萍萍的手指猛地攥紧衣角,指节发白。
这个猜测在她心中埋藏多年,今日终于被证实。
【她和宿主您还有点关联。】
【嗯?怎么又扯上我了?】
【她是四大家族之一俞家现任家主俞承阳的亲生女儿。您大舅妈正是俞家女儿,论起来,唐兰欣和柳萍萍是堂表姐妹,您自然也与她有亲。】
【直接说她和兰欣姐姐有关系不就行了?】
【宿主别急,这里头还有内情。当年调换孩子的,是柳母的远房表妹冯氏。她在俞家做洗衣妇,因嫉妒俞家富贵而下此毒手。这其中还牵扯一桩真假千金的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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