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功恭敬应道:“臣定不负所托。”
那可是他失散十五年的女儿,他岂会亏待?
回到王府时,韩皓旭已在前厅等候多时。
他一早便至,但云耳只说需等一人。
韩皓旭追问何人?莫非萧神医不在?
云耳只让他安心等候。
云玖推着君辞琰刚踏入前厅,目光便被一道锦蓝色的身影吸引。
厅中坐着的年轻公子一见有人来,猛地站起身。
锦蓝长衫随动作带起微风,腰间玉佩清脆作响。
他生得眉目清俊,却难掩憔悴,眼下泛着青黑,鬓发微乱,显然连日奔波,顾不上整理仪容。
韩皓旭见是琰王,急忙行礼,嗓音沙哑:“参见王爷。”
他已苦等两个时辰,从最初的镇定到后来的坐立不安,指尖早已将茶杯捏出浅痕。
听到脚步声时,他原以为是萧神医,却没想是君辞琰与一位陌生少年。
云玖推着君辞琰行至主位,瞥见桌上早已凉透的茶盏,心知对方已等候多时。
君辞琰语气平静:“韩将军的事本王已知晓。放心,他定会好转。”
韩皓旭急切道:“不知萧神医现在何处?”
话音未落,后厅传来脚步声。
萧林缓步走出,云耳背着药箱紧随其后。
韩皓旭眼中顿时燃起希望:“您就是萧神医?求您救救我父亲!”
萧林今早已知晓此事,也更想亲眼看看云玖如何解毒。
他拱手道:“让韩公子久等了,我们这便可动身。”
韩皓旭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拉着萧神医出门。
云耳看向云玖,云玖无奈道:“王爷,我也随萧神医去看看吧。”
“去吧。”君辞琰颔首,“云耳,护好她。”
七杀阁的人近日虽未现身,却始终暗中盯着她,绝不能让她落单。
威远将军府内弥漫着浓重药味,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气。
房中未燃炭火,门窗紧闭,墙根甚至结了层薄霜。
韩承毅躺在床上,裹着三层厚被,床边却摆着冰盆——寒毒已入骨髓,冷热皆难,只得以此勉强维持。
云玖走近床榻,只见韩将军面色青黑,唇色紫绀,呼吸微弱,几乎看不出胸膛起伏。
他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昔日英武轮廓已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唯有偶尔抽搐的手指,证明一息尚存。
萧林先行诊脉,指尖刚搭上腕部便猛地缩回,眉头紧锁。
他又查看了眼皮与舌苔,最终摇头对韩皓旭道:“寒毒已侵心脉,寻常针药无力回天。这玄冰蚁毒……比我想的更凶险。”
韩皓旭腿一软,几乎瘫倒:“萧神医,连您也……”
“别急。”萧林侧身让开,看向云玖,“让她试试,她擅解毒,我于此道钻研不深。”
韩皓旭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云玖。
见她身形单薄,面带稚气,怎看都不像能起死回生的医者?
他立刻拦在床前,急声道:“萧神医!这怎么行?我父亲已至此等地步,岂能让个……让孩子胡来!”
云玖挑眉,声音清亮:“韩公子是觉得,眼睁睁看将军毒发,比让我一试更好?”
“你……”韩皓旭语塞,却仍不肯退让。
萧林劝道:“韩公子,令尊毒已攻心。如今唯有让小玖一试,或有一线生机。琰王愿为她作保。”
云耳也从旁附和:“对,我们王爷担保,小玖很厉害的!”
韩皓旭看看萧林,又望望床上气息奄奄的父亲,终是咬牙侧身让开。
他眼眶发红,哑声道:“望王爷勿要骗我……否则,我拼上性命也要去琰王府讨个公道!”
云玖从药箱取出七根银针,指尖翻飞间,银针已精准刺入韩承毅头顶百会、胸口膻中及四肢曲池、足三里等大穴。
“这莫非是……透骨针法?”萧林眼前一亮,“你竟会此术!”
透骨针需以真气催动,银针须透三层经脉,稍有差池便会损伤脏腑。
连他也只敢在尸身上练习,可云玖手法稳如磐石,每针皆没入寸许,针尾微颤,竟逼出缕缕黑气。
韩皓旭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黑气顺针尾逸出,遇空气即凝为白霜。
半个时辰后,云玖猛地起针,韩承毅突然剧咳起来,吐出一口乌黑血块。
原本青黑的脸色竟渐褪,透出些许血色。
“爹!”韩皓旭扑到床边,见父亲缓缓睁眼,虽仍虚弱,却已能辨人。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您醒了,真的醒了!”
云玖拭去额角细汗,对韩皓旭道:“毒已逼出,后续服药调理即可。”
韩皓旭这才回神,“噗通”一声跪在云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多谢……多谢小神医救命之恩,韩家永世不忘!”
云玖侧身避过,只淡淡道:“虽是你让出赤阳草换来的承诺,但诊金还是要收的。”
说完便随萧林向外走去。
韩皓旭怔住:原来昨日隔壁包间说话的,竟是此人?
马车上,云玖同萧林说想去趟国公府,看看小花近况,顺便复查国公夫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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