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寒冬,对于广袤的俄罗斯大地而言,却仿佛迎来了一个迟到的春天。
这温暖并非来自自然气候,而是源于一股强大而精准的外部力量介入,驱散了笼罩在国家上空的经济阴云。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一间重新装修、恢复了帝俄时期部分装饰的办公室内。
新任的俄罗斯联邦副总理,负责经济与工业事务的格里高利·伊万诺夫,正亲自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华阳集团对俄事务总代表,陈工。
桌上摆放的不再是空荡荡的文件夹,而是几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香的季度经济数据报告。
“陈先生!”
伊万诺夫副总理的声音,带着一丝尚未完全平复的激动,他拿起一份报告,手指用力地点在几个关键数据上。
“请看!过去三个月,全国平均通胀率从峰值的百分之两千五百,骤降至百分之一百八十!虽然依然很高,但这下降的曲线,是实实在在的!工业生产总值环比上升了百分之十五!失业率,尤其是重工业城市的失业率,下降了七个百分点!”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外面虽然依旧寒冷,但行人脸上已少了些惶然、多了些匆忙的街道。
“街头的面包店,重新排起了队!不是因为短缺,而是因为人们口袋里重新有了卢布,能够买得起面包了!这简直是……奇迹!”
陈工面带温和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品了一口俄方准备的红茶。
“副总理先生,这不是奇迹,这是经济学规律与真诚合作的结果。当资金注入实体经济,当工厂的传送带重新转动,当工人拿到工资去购买商品,经济的血液自然就流动起来了。”
“是的,资金!”
伊万诺夫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工。
“是你们华阳的资金,像及时雨一样!当那些该死的秃鹫……”
他顿了顿,显然指的是那些试图趁乱,低价收购国家核心资产的国内投机者和西方资本。
“当我们内部一些目光短浅的家伙,想趁着混乱把乌拉尔机械、车里雅宾斯克拖拉机厂,这些国之根基以废铁价卖掉的时候,是你们,以合理的、甚至是溢价的价格,保住了它们!不仅保住了工厂,更保住了几十万工人的工作岗位和他们的尊严!”
他回忆起几周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内部较量。
几个嗅觉灵敏、背景复杂的“商业新贵”,已经与部分官僚达成默契,准备以极低的价格瓜分几个关键的国防和重工企业。
就在协议即将签署的前夜,华阳通过合法渠道,提出了全面、且条件优厚得多的收购或注资方案,并迅速获得了那些身处困境、却心系国家的工厂管理层和工人们的支持。
舆论也被巧妙引导,那些试图侵吞国有资产的“未来寡头”被曝光,瞬间成了千夫所指,其阴谋彻底破产。
“我们只是做了,符合商业逻辑和长期战略眼光的事情。”
陈工谦逊地摆摆手。
“那些工厂和技术,是俄罗斯工业的瑰宝,它们的价值远未被发掘。与其被拆解变卖,不如让它们在新的管理和资金支持下,重新焕发生机。”
“不仅仅是工业!”
伊万诺夫兴奋地走到办公桌另一边,拿起另一份文件。
“还有农业!你们提供的那些……那些联合收割机、智能灌溉系统、还有高产抗寒的小麦和马铃薯种子!上帝,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为粮食配给发愁,担心这个冬天会饿死人。但现在,农业部的报告显示,春播面积远超预期,黑土地上的庄稼长势是近十年来最好的!食品价格稳定了,这比任何政治口号都更能安抚人心!”
陈工点了点头。
“民以食为天。只有肚子吃饱了,人们才有信心去建设未来。我们华阳在农业领域也有一些技术积累,很高兴能帮助我们的朋友解决最基本的生存和发展问题。”
这时,伊万诺夫的助理敲门进来,低声汇报了几句。
伊万诺夫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对陈工说道。
“有趣。刚刚收到消息,美国商务部的某个代表团,原本计划下周来访,就‘援助’事宜进行‘指导’,突然以‘日程冲突’为由,无限期推迟了访问。”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工。
“看来,有些人不太高兴看到我们靠自己,或者说,靠真正的朋友,站稳了脚跟。”
陈工微微一笑,毫不意外。
“市场是开放的,选择是双向的。俄罗斯人民有权利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合作伙伴。我们始终相信,建立在平等、互利基础上的合作,远比附加了无数政治条件的‘施舍’更为牢固和持久。”
与此同时,在下诺夫哥罗德,着名的嘎斯汽车厂。
曾经沉寂许久的巨大厂房里,再次回荡起机床的轰鸣声和组装线的节奏声。
工人们穿着整洁的工装,专注地操作着部分由华阳提供、经过自动化改造的生产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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