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稻妻城的高处,昔日象征着稻妻至高权力的天守阁,此刻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阳光透过妖异的浓雾,落在冰冷反光的甲胄与兵刃之上,折射出森然寒光。
将军亲卫——奥诘众,这些只效忠于雷电将军一人的绝对的精锐,身着统一的紫色阵羽织与精良胴甲,面覆恶鬼面具,沉默如铁塔般矗立在通往天守阁的每一级台阶、每一个廊口、每一扇门窗之前。
长戟如林,锋刃一致对外,构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物理与意志壁垒。
没有任何喧哗,只有铠甲偶尔摩擦发出的轻微金属脆响,以及那透过面具孔洞投射出来毫无感情的审视目光,比任何呵斥都更能阻止靠近的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元素力被刻意压抑的嗡鸣,他们警惕地巡视着任何可能接近的风吹草动。
整个天守阁区域,仿佛被从稻妻城中割裂出来,形成了一个拒绝一切窥探与打扰的绝对领域。
这份前所未有的戒严,源于八重宫司大人亲口下达的命令。
消息灵通者隐约知晓,这与不久前千手百眼神像前的暴乱,以及将军大人突如其来的静养有关。
无人敢询问细节,唯有以绝对的忠诚与执行力,将这座象征着永恒核心的殿堂,化作一座孤岛。
与外界的戒严和肃杀不同,这里的时间仿佛凝滞。
紫檀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盘旋,却驱不散那份沉重的等待。
八重神子斜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棂,那双总是含着戏谑与看透世情的狐眸,此刻却清晰地映出几分罕见的焦灼。
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不知多久,看着榻上那具承载着雷电将军意志的人偶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
人偶上偶尔有雷光与黑气翻涌,最后化成一缕缕迷雾向外翻涌而去,整个稻妻城内妖异的海雾根源就在这里。
纪禾那个老滑头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这一堆烂摊子。
“影……还有那个讨厌的老家伙,你们还要让女士我等多久?”
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稻妻城内的骚乱虽暂时被压制,但千手百眼神像被推倒、九条孝行死于非命的消息早已传开,再加上名椎滩那边传来关于天罚的骇人听闻的描述……
就在她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榻上那具人偶,骤然发生了变化。
那双原本空洞的紫色眼眸,骤然聚焦,深邃的雷光在其中一闪而逝。
真正的雷电影,意识回归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静室角落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佝偻的身影拄着手杖,悄无声息地迈步而出。
他看上去与进入一心净土前并无二致,甚至那根手杖上的裂纹与萦绕的雷弧都消失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对着苏醒的影和看过来的八重神子微微颔首。
“看来,纪某人回来的正是时候。”
静室内的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雷电影苏醒的第一时间梦想一心已经在手,庞然的杀意瞬间锁定在纪禾身上,周身的空气因无形散发的雷元素而微微扭曲。
她没有立刻动手,但那压抑的怒意与审视,比任何攻击都更具压迫感。
“奥赛尔!”
影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以及……沙哑
“还不退去?”
八重神子也直起身子,狐眸微眯,视线在影和纪禾之间来回扫视,最后锁定在纪禾身上。
这老东西这么不对劲的吗?竟然让影都如此投鼠忌器。
“哎呀呀,两位可算是愿意露面了,外面可是快要天翻地覆了呢……”
纪禾面对两位稻妻顶尖存在的逼视,显得从容不迫。
他甚至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茶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早已冷掉的茶。
“冕下息怒,自我介绍一下,老夫纪禾,万有铺子的掌柜,至于奥赛尔……”
他呷了一口冷茶,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一边说一边打量雷电将军身上萦绕的缕缕黑气。
很不错,效果刚刚好。
“嗯,刚刚不是已经被大御所一刀斩杀在一心净土之中了吗……”
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迎上影的视线,乐呵呵的拱拱手。
“殿下武功盖世,今日再斩一魔神为生民除害,纪某佩服。”
“现在的你没有了神座,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听完纪禾的调笑,影的声音更冷,梦想一心被紧握,但是投鼠忌器,她不知道面前这人到底还有多少后手。
“现在退出稻妻,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话说的,跟在最后关头问能不能和解有什么区别。
一边的八重神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奥赛尔已经死了?还是死在影的手里,什么叫纪禾手里已经没有了神座?
奥赛尔不是在璃月刚刚被镇压吗?怎么会突然死在影手里,还有纪禾这老妖怪……
纪禾,奥赛尔,自己似乎……闯大祸了。
意识到什么的八重宫司大人看纪禾的眼神变化的很快,甚至偷偷摸摸往影背后藏了藏。
看来又有一个人对纪某产生了些许的误解,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与其说这个,冕下不如先了解一下现在的稻妻正在发生什么?”
纪禾脸上的笑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大概也得夜宿天守阁了。
听闻纪禾的话,八重神子赶紧在影的耳边叙述着发生的事情。
眼狩仪式暴乱、千手百眼神像被摧毁、天领奉行、勘定奉行被愤怒的“民众”攻破、名椎滩惊现神罚武器、御影炉心被引爆、踏鞴砂一小半被夷为平地。
还有因为雷电将军人偶倒下后稻妻外雷暴消失,离岛除了万有铺子以外所有的外国商会以及部分民众出逃。
还有稻妻城突然出现了鬼雾,持续不消失,让稻妻城更加人心惶惶。
不过短短几天,整个稻妻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经济、民生、秩序几乎全部烂完了。
也就九条裟罗从名椎滩回来后迅速组织幕府众维持了些许秩序,九条天狗之名在民间还算有些声望。
“那么,鸣神冕下,你的永恒,还需要继续吗?”
纪某不过稍微出手,你的永恒就已经被打击成这个样子,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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