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知何时流传起一则传闻:说这荒州兵嗜好活人炙烤而食。
起初众人皆当笑谈,心想天下怎会有比北莽还野蛮之人?可传言越传越广,细节愈发逼真,竟让人不得不信。
这下可真是……
原本在北凉素有仁义之名的逍遥王,转眼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魔王!
这冤屈往哪儿诉去?
罢了,既然恶名已成,索性将错就错,叫敌胆寒,使宵小颤栗。
敢负隅顽抗者,斩!
怯懦畏战、未等攻城便开城乞降者,亦斩——此等无骨之徒,最是为我军所不齿!
贪官污吏、欺压良善、鱼肉百姓者,斩!
趁乱劫掠自家百姓、携财潜逃之徒,五马分尸,曝尸三日!
虽为肃清,却对平民秋毫无犯。
士卒取食必付银钱,待百姓如亲族。
一时之间,百姓竟不知这支军纪严明之师便是近来威震北疆的荒州逍遥军,反倒猜测或是北莽女帝遣来的奇兵。
连克北莽四州!
痛快淋漓!
再看离阳。
长安城外,兵临城下。
诸位皇子虽调兵遣将,四处布防,妄图拖延时日,但眼见北凉大军步步合围,铁桶之势已成,心头尽是绝望。
“废物!”
“一群酒囊饭袋!离阳难道无人了吗?竟无一人能与徐丰年抗衡?我朝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士卒何曾缺衣少食?”
“谁若救得长安,谁便为下一任帝王!本殿为何养了你们这群蠢货!平日伸手要钱要粮,全喂了狗不成?”
“如今不过是靠着祖宗余荫,勉强维持局面,这皇位,爱坐谁坐!”
五皇子怒火中烧。
不久前他亲率三万精锐迎敌,结果惨败而归,仅数千残兵逃回,堪称奇耻大辱。
不仅将领们唉声叹气,几位兄弟更是落井下石,在朝堂之上冷嘲热讽,明里暗里觊觎他的兵权。
一旦兵权旁落,死的不只是士兵,他自己也将命悬一线!
幕僚们个个低头垂首,冷汗直流,无人敢言。
忽有一人挺身而出,立于殿中,神色笃定道:“殿下,眼下尚有一线生机,只看您是否狠得下心,做得出手。”
“还不快讲!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其一,寻得宫中那位隐世高人,争取其相助。”
“据坊间传言,宫中藏有一老者,年逾二百,原为先帝宦侍,后辅佐历代君主,深不可测。
殿下可有所耳闻?”
五皇子眉头微蹙,沉声道:“此人我知晓,乃父皇心腹重臣。”
“这可不是寻常的先皇旧部,而是世代效忠赵氏皇族的核心重臣。
拉拢他只是布局之一,真正的关键在于逍遥王——您的亲叔叔,如今赵家权势最盛之人。
只要他肯出面支持你,哪怕许诺让他做名义上的帝王,实际掌权于你手中,一切条件皆可应允。
只要能借他的势,此局必成!”
“皇叔?”
城外。
军营深处。
洛阳甫一抵达,便被察觉,数名高手迅速将她围住。
刚经历一场血战,元气大伤,又马不停蹄赶路至此,此刻的她气息微弱,脚步虚浮。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营地,鼻尖却嗅到一股脂粉香气,混杂在铁甲与硝烟之间,令人作呕。
眉头紧锁。
徐丰年!
徐丰年!
若你还存半分昔日风骨,念及过往情谊,我洛阳今日也愿为你执剑而战!
可惜……你早已面目全非。
自负专断,心窄如沟,无论兵法韬略还是武道修为,都已入不了我的眼。
思绪翻涌间,一道身影悄然浮现心头——那轮廓如此模糊,仿佛跨越古今,分不清是秦时明月下的帝王,还是今日乱世中的藩王……
但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眼前这个徐丰年。
她步入主帐,徐丰年早已整衣正冠,脸上堆满笑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满是倾慕之色。
此人,可是北莽魔道第一强者,光凭这一称号,便足以震慑四方!
论地位,更是女帝身边最得力的心腹。
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别有意味,分明已是动了情愫。
若能将洛阳纳入麾下,好处不言而喻。
徐丰年自然早已将她列为志在必得之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线战况如何?拓跋菩萨可曾把赵寒打得狼狈不堪?”
那个屠戮北凉无数百姓的凶徒,堂堂北凉王竟视若无睹,还指望靠他扭转乾坤!
洛阳尚未站定,转身欲走,赤紫双眸冷冷扫过徐丰年,声音如冰:“拓跋菩萨死了。”
“死在逍遥王手里。”
“拒北城守不住了,恐怕很快就会陷落。”
“北莽危在旦夕,我特来告知——投降逍遥王,是你唯一的生路!”
徐丰年仰头大笑,笑声癫狂,眼中早已不见清明。
“投降?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长安四野,百万雄师尽归我调遣,我怕谁?”
“赵寒给我的羞辱,我要十倍奉还!难道还要我把脸凑上去再挨一耳光?你懂不懂?”
“走吧走吧,等我斩下赵寒首级,定亲自登门提亲,洛阳姑娘,你给我等着!”
洛阳头也不回,大步离去,胸中怒火难平。
杀意几乎破体而出!
这是她给徐丰年的最后劝告。
此后相见,唯有刀剑相向!
北莽。
帝都。
种府。
种凉与其兄种神通截然不同:一个被万民敬仰,为国征战;一个却游走于黑暗,被视为邪道败类,几近被家族摒弃。
早前听闻种神通将随拓跋菩萨出征拒北城,他便从草原千里奔赴而来,只为参与这场决战。
无论是拓跋菩萨的绝世之力,还是拒北城中那些顶尖高手的对决,对他而言都是极佳的历练机会,足以助他突破武学瓶颈。
然而,种神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留一丝情面。
种凉不解:离阳内乱正炽,此战岂非唾手可得?让我留守辅佐侄儿,岂非大材小用?
直到此刻,这位魔道第二强者仍抱着长枪,沉默伫立,心绪难平。
忽然。
宫中传来旨意。
“女帝召见,种家如今是否还能说得上话?”
种凉心头一凛,顿觉风雨将至。
踏入皇宫,只见女帝端坐帘后,面容隐于轻纱,极少有人得见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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